“住嘴!”祖义涛倒是闭嘴了,涂弥却又开口了。 .?r?a?n??e?n?`o?r?g?
张儒冷哼道:“嘿,老子还就不信邪了,这江南官场上不怕死的人怎么就这么多呢?不用说也知道,这贩卖私铁的事,你们两个估计都脱不开干系。吴守蔼,你说便是,出了什么事,本公给你担着。”
吴守蔼道:“既然公爷作保,下官必定知无不言。
下官于弘治三年出任杭州知府,弘治流年升浙江布政使一职,在杭州知府任期内,习惯敢担保不曾做半点违法乱纪之事。
当了布政使的第二年,因为下官的某些做法得罪了某些人,便有人上门敲打下官。
一开始下官没有在意,直到半月后家中多了两头黑色死狗,这才开始着手查找究竟是何人要跟下官过不去。
一个月查探没有丝毫头绪,反而是查案的几个心腹手下暴毙家中,下官不敢继续往下查,便绝了查探的心思。
致信京中恩师,希望恩师能够给下官一个建议,不了送信信差半途失踪,信件也跟着石沉大海。
下官深知这浙江的水很深,为了家人着想,也不敢继续查下去了。
之后,有人找下官说要跟下官谈谈,有意无意的提到一桩贩卖私铁的案子上去。
下官便知道这幕后之人很有可能是要出来跟下官谈判了,命人安顿好家眷之后,下官只身赴约。
那一天,也是下官第一次在私下场合见到浙江按察使祖义涛祖大人。”
说到这里,吴守蔼顿了顿。
而祖义涛,脸色变得苍白,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连眼皮子都不敢抬。
张儒正听得入神,冷不丁吴守蔼停下话头,他有些不悦的看了吴守蔼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吴守蔼咽了口唾沫,继续道:“祖大人跟下官说有些事不是下官可以查的,要有分寸,否则家里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下官自以为已经把家眷给安排妥当了,自然是不受威胁,此事兹事体大,涉及到一个按察使,便不是小案子了。
随后,祖大人让人将下官小孙子手腕上佩戴的配饰给拿了过来,下官本来坚定的心在一瞬间便被动摇了。
下官只有一个孙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家人没了,下官就是死了,也没脸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之后,下官便在祖大人的威逼利诱下上了贼船,一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过去,下官也习以为常了。
每次朝廷来的钦差不管是经过江浙还是特地来江浙,只要那份孝敬银子送上去,他们便不会真的查。
下官因为身份的问题,让祖大人十分信任,很多事情,他都是交给下官去做的。
这些年来所有的生意,都是通过绿柳山庄的渠道来进行交易的,下官和官面上的人不会参与任何事情,只是为他们保驾护航而已。
绿柳山庄有一帮好手,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走家串户的梁上君子,不管什么样的人,绿柳山庄都有。
而且欧阳断鸿在江湖上有一定地位,很多人听说是绿柳山庄的车队之后,都会给三分颜面。
至于盐铁具体运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出没出江浙地界,出了地界之后又是如何运送的,下官一概不知。
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下官一直以为祖大人背后是有人的,不过数年时间过去,下官却没有发现祖大人背后有人。
公爷,下官知道的就是这些。”
和盘托出之后,吴守蔼显得老了十几岁,同时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以前,一直都有一个重担压在他身上,他害怕有朝一日会事发,害怕朝廷会对他下手。
祖义涛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按察使而已,在浙江这边能够只手遮天,不意味着他能够在整个大明横行无忌。
就连魏国公徐俌也不管说能够在大明横行无忌,就连徐俌也只能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嚣张。
现在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也得到了张儒的承诺,他一把年纪,也到了该死的时候。早死晚死,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张儒听罢点点头,转而看向祖义涛:“祖大人听了这么多隐秘事情,难道就没什么话说?”
祖义涛颓然摇头,而后仰头惨笑:“既然公爷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下官还有什么可说的。下官认罪便是,反正也是死路一条,又何必给别人添麻烦。”
他很聪明,故意在话语中头颅出背后有人,目的无非就是一个,靠着这个秘密,和吴守蔼一样,换取张儒的一个承诺。
都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怎么能不在乎家人的死活。
别看祖义涛平时都装作一副清廉如水的样子,可实际上他到底贪污了多少银子,走私的时候又得到了多少好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他跑过来的橄榄枝张儒却没有接的意思,反而将目光挪到了涂弥身上:“涂将军,本公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吴大人的口中可是没有说出半点对你不利的话语,你之前为何如此紧张?
莫非,这祖大人背后的人,便是你涂弥不成!”
涂弥一脸正经:“公爷,末将只是害怕这吴守蔼明知必死无疑,死前胡乱攀咬而已。毕竟末将跟他的关系可不怎么样,他要是攀诬末将,末将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那也是有理说不清的。”
张儒冷笑道:“你这解释可是有些站不住脚啊!本公问你,这走私私盐的事你不知道,走私私铁的事你莫非真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