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定国公三个字,那汉子的身体明显一抖。火然 ?文 ?.ranen`
紧接着,他发出一声惬意的笑声,笑声持续了好久才停下来。
张儒疑惑发问:“你笑什么?”
矮壮汉子止住笑容:“我笑有些人机关算尽,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哈哈,天不绝我于成阳,竟然临死前还能见到定国公这样的大人物,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呐!”
张儒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称于成阳的矮壮汉子,目中满是疑惑:“你认识我?”
矮壮汉子道:“堂堂定国公,我哪里能不认识。要不是身上背着人命案子,说不定我也能进飙云骑叫你一声公爷呢!这次来,就是为了杀你,要是连你这目标都不认识,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张儒道:“谁派你来的?”
于成阳笑道:“这个可不能告诉公爷您了,杀人越货,提脑袋干活,都有自己的规矩。坏了规矩,就没有饭吃,你定国公也不可能给我这江洋大盗一口饭吃不是。”
张儒点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不过现在你是鱼肉,我是刀俎,你说不说,怕是由不得你了。”
于成阳乜眼看向张儒,像是在看一个白痴:“定国公认为威胁的话语,对我这种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小人物有用?
官面上的东西,我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家人,我早就已经没有了,也不怕你们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
至于其他的,我更不怕了,反正这些年该享福的时候我一刻没落下,这江南各府的花魁,我也算是睡了个遍,死而无憾了。”
张儒不怕铁血硬汉,因为英汉也会有他们的弱点。
可于成阳这样的滚刀肉,他是真的拿对方半点办法都没有。你说威胁要杀了他吧,人家压根就不怕死。你拿人家家人威胁吧,人家直接能够给你甩出一句我没有家人了。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范统一拳砸在于成阳脸上:“小子,你太嚣张了。”
于成阳挨了一群啊自后,脑袋都歪到一边了,却毫无惧意,待脸上痛楚渐消,他还咧嘴赞道:“果然不愧是定国公身边的虎将,这一拳可够猛。
我这次侥幸能够从圈套中出来,也是拖了公爷的福,不然我早就死了。虽然我是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但是心里有杆秤。
公爷要知道幕后主使是什么人,我还真不能告诉公爷,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跟我接头的人已经被我给杀了,其他人我是一概不知。
倒是听这孙子提过一嘴,说那位贵人在这江南,有翻云覆雨的本事。
哦,对了,忘了跟公爷说了,这杭州府的同知大人,是死在我手上的。
本来这桩暗子,你们无论如何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所以能够掐断的线索我都已经掐断了,只是这孙子舍不得那点黄白之物,反倒是让他的主子露了行迹。
行了,该说我的已经说完了,公爷行行好,给我一个痛快。”
张儒拿开了放在他脖子上的绣春刀:“先把他押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还有,穿消息出去,告诉外人,就说抓到了两个活口。”
于成阳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公爷端是好手段,竟然玩一出引蛇出洞的好戏码。恩,于某暂时多谢公爷不杀之恩,等什么时候公爷觉得于某没什么用了,记得跟于某说一声,到时候只要给点好酒,于某必定爽快上路。”
说完,他大笑着跟两个押送他的飙云骑走了,没有半点挣扎。
张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这倒是个妙人。”
那杭州府的捕头生怕张儒会法外施恩,立刻道:“可惜他是个江洋大盗。”
张儒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个有些小心思的捕头一眼:“放心,孰轻孰重,本公能够分清楚。肖阿奴,去查一查这个于成阳到底何许人也,本公要他的详细卷宗。”
要看于成阳的卷宗代表张儒对这个人已经产生了兴趣,如果于成阳真的是十恶不赦之徒,他也不会法外施恩。如果于成阳并非所谓的十恶不赦之徒,说不得他就会放对方一条生路。
杀害邹云的凶手已经找出来了,由于安庆需要,只有有数的几个人知道。包括那捕头在内的人都被禁锢了自由,怕的,就是这些人走漏了风声。
一开始有捕快不乐意他们都是杭州府本地人,家中有娇妻美妾,谁也不愿意我在这个鬼地方陪一帮熊舍扼杀的丘八玩游戏。
可没办法,这些丘八听从的只有定国公一个人的命令,定国公不松口,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放他们离开。
风声倒是传出去了,接下来几天,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倒是吴守蔼看上去好像老了几岁一般,看来,死了一个贤婿,对他的打击还是不小的。
张儒跟吴守蔼两人见面就跟仇人见面一样,双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彻底撕破脸皮之后,吴守蔼也没有那么多顾及了。反正张儒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是不敢随便把他一个堂堂浙江布政使给杀掉的。
祖义涛那边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就像浙江发生的所有事,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在于成阳落网后,他倒是派人来找张儒要过人,说什么这是按察使司的事情,不劳烦定国公费心。
张儒当然是不可能答应这种无理要求的,老子好不容易把人给抓到手,你他娘的一句话轻轻松松就想从老子手中把人给带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碰了一鼻子灰之后,祖义涛那边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