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等朱同镳说话,张儒已经暴喝出口:“说,你罪在何处!”
李二战战兢兢道:“我,我不该从姐姐那里拿银子去赌,还没事就调戏一下良家妇女。? ??.?r?a?n??e?n `”
这两条罪状,很明显不是张儒想要的,对他来说,这顶多也就是意外之喜而已。
“就这些?你好好想想,还有哪些。比如说,放火烧人。”张儒有意提点道。
李二否认道:“这位公子说的是什么啊,李二可不知道。”
张儒对李二背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后面那人毫不犹豫的一拳砸在李二脊背上:“放肆!”
这一下,直接就把李二给砸趴下了,脸砸在地上,顿时血肉模糊。
李二挣扎着爬起来,口中嘟囔不请,双手作揖,似乎在求饶。
“你招是不招!”张儒站起来,双目喷火。
李二颤抖着手擦干嘴上的血迹,又吐出几口唾沫后,双眼满是怨毒的看着张儒:“你是这刑讯逼供、屈打成招。”
朱同镳心中暗喜,这便宜小舅子说的话,不正是自己要说的么!
可他还没开心多久,张儒的话就让他如坠冰窖:“你还真以为是你亲爱的姐夫要为民做主不成!你还真以为是你姐姐失宠你姐夫才如此对你不成!
不怕实话告诉你,本公奉命巡视江南官场,此番不过经过开封府城,便见有不法之徒行凶伤人。
本公留在开封办事,便是要好好整一整这歪风邪气。
一个常洛死了还不说,只要牵扯出什么人来,我就敢对什么人动手。本公可不管你是天潢贵胄还是皇室宗亲,大明的法度,从来都不容亵渎。
任何人胆敢亵渎律法,便是要在张某人头上拉屎。
不仅是你,就连你这便宜姐夫,也别想逃脱。
你以为在开封牛得不可一世的周王殿下怎的就会跟着老子来开堂问案?你以为为什么周王来了开封府大堂可他麾下的人是一个都没来?
姜伟,让他看看。”
话音未落,姜伟的刀直接架在了朱同镳的脖子上。
张儒眼中满是冷厉:“诸位百姓,大明的子民,本公定国公张儒张文轩,代天巡守,手握王命旗牌。
陛下命我彻查官场贪腐,张某率两千宣府老卒,以前飙云骑骨干,五百神机营火枪手。兴师动众而下江南,为的,便是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诸位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张某若是玩那官官相护的把戏,天理难容!
有冤屈者,三日内可来知府衙门报备,张某保证给诸位一个公道,还大明百姓一个公道。
来人,带犯官常洛人头!”
常威将常洛的人头给带过来了,人头上的血渍有些暗红,还好是用石灰腌渍,不然这天气,早得腐烂了去。
看到知府的人头,一边在围观的百姓,心中的疑惑已经去了不少。
事实上当张儒让姜伟将刀搁在朱同镳脖子上的时候,有些老百姓已经信了张儒的话。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知道的,这朱同镳把开封府城视为他的禁脔,任何人都不得染指。
多少百姓口中的青天大老爷最后成了无主孤魂,又有多少想要有点作为的官员成了朱同镳的走狗。
这么多年,老百姓被欺压得已经有些麻木了。
“杨廷和。”张儒沉默了一会喊道。
一旁的杨廷和上前道:“下官在。”
张儒指着朱同镳屁股底下的位置道:“这三天,你暂代开封府尹一职,待开封这边的事了,本公再奏请陛下另外委派能人恢复经济。”
“下官遵命!”杨廷和拱了拱手。
走到朱同镳身边,用两根手指扯了扯屁股还没动位置的朱同镳,等他起来之后一屁股坐下,手持惊堂木猛然一拍:“本官坐堂三日,欢迎百姓诉说冤屈。”
张儒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又对外面的百姓道:“诸位可口口相传,张某若是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誓言算得上是重誓了。
于是老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草民见过公爷,请公爷为我那可怜的大哥做主!”
“草民状告周王滥杀无辜,逼良为娼!”
“草民状告周王亲手杀人。”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杨廷和就是想记载也来不及,拍了拍惊堂木示意大家安静之后,他大声道:“各位放心,你们说的,本官自会处置。但是你一言我一语,本官怕有疏漏。请诸位先回去写诉状,诉状一到,本官亲自查看。
有冤屈之人自可伸冤,无冤屈之人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本官也绝不轻饶。”
围在衙门之外的老百姓一哄而散,然后整个开封府内代为写信的读书人家的门槛都被踩烂了。
老百姓拿着丰厚的银子而来,而且口述的速度十分快,这些读书人也好歹靠着这些银子可以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了。
杨廷和的这一举动,在很大程度上还是给了开封城的读书人一条活路。
还只是少年的秦有天自从看到常洛的人头之后就开始神游天外,直到再次被杨廷和手中的惊堂木惊醒,他才猛然抬头,双目含泪看向张儒。
一开始张儒并没有注意到这孩子,直到这孩子突然走出来,跪在他面前连声道谢,他才有些匆忙的扶起少年。
秦有天对张儒是感恩戴德,因为是他帮自己报了仇。
“草民多谢公爷大恩大德,此生结草衔环,都无法报答公爷大恩。”秦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