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儒笑道:“哎呀,我等这个问题可是等了一段时间了,奈何大家都太过矜持,没办法,我也只好憋着。ran?en .?r?a?n??e?n?`
到了东南之后,具体该如何处理问题,那就是诸位的事情了。
今天叫诸位过来,问了诸位意见之后,便是要问诸位对策了。”
郭兴一脸赧然,没认定一个人之前,他可以缄口不言,认定了一个人之后,他做不到。
当然,张儒这也只是打趣的话语,不至于伤了郭兴的自尊心。
孟海侃侃而谈:“二位暂时没有意见,那不才就先说说自己的意见。
公爷既然决定对东南官场动手,那头一件事便是弄清楚东南官场的派系。明面上大家都没有派系,实际上几乎每一个官员都是有派系的。
座师,学师,主考官,曾经担当过这些职位的人,都是有嫌疑的。
就算这些人本身不曾有贪墨行为,可只要有人借着他们的名头行不法之事,他们便脱不开干系。
这些人届时该如何处置,是轻飘飘放过,还是一视同仁,这一点公爷必须先现象清楚。
第二,谁都知道东南官场等同于魏国公禁脔,公爷就算跟魏国公私交甚密,要在别人的后花园里栽种自己的青松,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一旦魏国公跟公爷之间产生嫌隙,我等在江南将举步维艰。
第三,江南官场盘根错节,有地方失神、有富商大贾、有勋贵权臣、更有宦官。这些人谁跟谁勾结在一起,谁跟谁有仇,都是需要调查的。
不把这些事情做好,很难对江南官场下手。
而且公爷还要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一旦查出一个贪官,可能能够带出几十上百个贪官,这是最头痛的问题。
官员俸禄本来就低,这才是他们贪墨的根本,这个根本性问题不解决,一切都是空谈。”
孟海说完之后,咂巴着嘴看着张儒。
陈杨接口道:“孟兄说的额这些的确是不小的问题,而且这些问题规整到一起之后,就会变成更大的问题。
一旦下手,便不会再有回头路走,而没有回头路的我们,便只能在一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京中官员势必大肆攻讦,甚至罢朝来威胁陛下,陛下压力陡增,难免会骑虎难下。
一旦陛下难办,咱们的东南之行,只怕会胎死腹中。”
郭兴笑道:“二位说的这些问题,只怕公爷早有妙计,这些都是不用担心的。”
他倒是看得很开,相对来说,他对张儒的了解程度比另外两人要深一些。
从张儒籍籍无名到声名鹊起,仅仅十年时间,而这十年时间发生在张儒或者他身边的人身上的大事,郭兴都有过一定的了解。
自从杜山白找他之后,他便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他特意打听了张儒的不少消息。
不料张儒却道:“不瞒你们,我现在是没有半分把握的。之所以想要整顿大明官场,虽然不是心血来潮,却也没有做过多的准备。
如果本公真的而已经准备妥当,又何须要你们这些有识之士相助。”
这话让三人都皱起了眉头。
如果真的如张儒所说这般,那他们这次还真不是傍上大树,而是进了大坑了。
别说大明官场,就是东南官场,都是一个不小的坑。那么多年形成的习惯,官员们没有高俸禄,只能靠贪污去赚取养家的银子。现在张儒要杀住这种贪污之风,却不从根本上提高官员的收入,这跟太祖皇帝时期的剥皮实草,何其相似。
不管是那些官员,还是现在就坐在张儒身边的几个读书人,都不希望再出现那个时代发生的事情。
看出几人写在脸上的忧色,张儒笑道:“放心,你们都说要从根本上解决官员的俸禄问题,我自然不可能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本公已上奏陛下,请求从海运银子中拿出一成来贴补官员俸禄。至于勋贵那方面,则是逐年减免。
今年是第一年,暂时不能减免太多,这些勋贵都不是吃素的,一旦让他们察觉到什么风吹草动,势必会鼓噪起来。
所以第一年,不宜大动干戈。
现在整个大明的皇亲国戚不知道有多少,每一个人都是伸手问朝廷要钱,一个亲王一年的俸禄是一万石粮食,十个呢?一百个呢?
至于其他的,就要靠在座的诸位跟本公一同努力才行了。”
几人心中悬着的石头立马就放了下来,只要能够把根本上的问题解决掉,其他的到了江南之后见招拆招,他们自问还是有点能耐帮张儒解决一些小问题的。
郭兴问道:“公爷,何时成行?”
张儒道:“再等等,现在朝廷还没有确定颁布法令,先看看各地藩王的反应再说。”
陈杨惊道:“公爷是怕...”
张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可意会,不可言传。”
大家都变得心事重重,从定国公府出来之后,陈杨和郭兴走在前面,孟海一个人走在后面。
前面的两人刻意放慢速度等着孟海,等他到了身边之后,郭兴问道:“孟兄有何高见?”
孟海猛然抬头,目光闪烁:“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机会,也是一次挑战。成功了飞黄腾达,失败了身败名裂,二位可真的想好了?”
郭兴摇头苦笑:“暂时没有完全确定,说实话,这个机会我真的不想就这么放掉。因为下一次机会到来的时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唯有陈杨立场十分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