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成为万夫长,而且能成为武力至上的屠胡的心腹,阿图鲁自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他用的兵器是一杆长矛,这在鞑靼人队伍中是很少见的。一般人习惯用弯刀,因为弯刀的弧度和锋利,能够让他们很轻易的割下敌人的脑袋。
而阿图鲁的攻击方式相对来说要粗暴许多,往往一个冲锋过去,其他人手里拿着的都是人头,只有他是长枪上挂着一具尸体。
这次阿图鲁无法提起速度,他的长矛却是派上了用场。
长矛如灵蛇出洞,趁着张儒结果掉一个士兵性命的空挡刺出,满以为这样能够一击必杀,却不料张儒提着数十斤重的马槊还能反应如此迅速。
长矛和马槊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铿锵声,反震之力让阿图鲁心中大骇。
这人到底是谁?手上的力道如此之大!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分心的时候,他马上凝神以待。
张儒可不管那么多,虽然手掌有些发麻,但还不至于影响他的行动。快速出手,马槊在空中连续点了十几下,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而已。
胯下战马明显有些躁动不安,似乎不满阿图鲁这么久还没有解决杀害主人的仇人。
它不住的晃动身子,想要把张儒从马背上甩下来,可惜张儒两条腿就像钳子一样,夹着就不动了。
分心之下的张儒跟阿图鲁战了个旗鼓相当,你来我往之间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就是苦了那些想要帮忙的鞑靼士兵,往往武器没有送出去,倒是把命给送了。
忽然,不远处屠胡中军位置发出一声暴喝,紧接着,便是数十个鞑靼士兵大声高喊。
原本进攻猛烈的西路大军一员大将落马,鞑靼士兵趁机一拥而上。这一路大军,正是马璁带领的大军。
张儒心中急切,猛然在战马脑袋上擂了一拳:“你给老子老实点!”
战马遭受重击之后重心不稳,本能的双腿就朝地上跪去,还好这战马乃是万中无一的良驹,身体摇晃一阵之后,竟然再次坚持站了起来。
这下,它没有那么多脾气了。
新主人的脾气似乎不是很好,这么久都没能将人甩下来,高傲的战马有些认怂。
这下张儒可就放宽了心,他手中马槊大开大合,打得阿图鲁没有招架之力,那些想帮忙的鞑靼士兵更是连他的身体都挨不到。
阿图鲁越战越心惊,手上的力道已经有些弱了,再这么下去,只怕这个名将会杀了自己。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勒马准备掉头,这一动作,彻底暴露了他的弱点。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张儒被格开的马槊再次破空而来。
阿图鲁只来得及反手随便扫了一下,却根本无法挡住这巨大的力道。
马槊撞断阿图鲁手中长矛,然后重重撞在阿图鲁肋部,这一下,让他气血翻涌,一口逆血忍不住就要往外吐。
其实逆血吐出来反倒还好些,如果不吐出来,憋在身体内部,只会给他的身体带来更大的伤害。
显然,阿图鲁没有想到这一点,硬生生将一口逆血咽下之后,拍马就走。
都战了这么久了,张儒哪肯放过到嘴里的肥肉,催动战马追击已经有些晚了,他干脆直接将手中马槊投掷出去。
马槊挟烈风而来,当阿图鲁感觉到脑后生风,想要躲避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了。
马槊前方的三角尖刺十分轻松的刺入了他脑后,紧接着,一股巨力将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摘下来,带着血肉飞向远处。
人头和马槊正好落在一个骑兵怀里,那倒霉的骑兵也跟着被巨力撞下了马背。
张儒傲立马背哈哈大笑,冷不防一阵破空声传来。
他本能的往左边偏了偏身体,一支带着倒钩的利箭刺进了他的右肩。
抬头一看,却见屠胡正好将弓箭放下,目光阴森的看着这边。
都是老熟人了,张儒看到屠胡自然不会客气。当初把屠胡安排到草原上,就是想让屠胡用鞑靼可汗的身份约束麾下的人马,不要袭扰大明边境。
现在倒好,数年在定边侯府的学习反倒成了这白眼狼对付大明边军的利器,他非但没有约束部落,反而还放纵那些人劫掠边镇百姓。
当确认屠胡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大明的怀抱之后,张儒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杀掉屠胡才行。
这一次这么大规模的战争,数十万人直接参战,动用百万军民对付鞑靼三十万大军,就是他一手策划。
又一支利箭袭来,这回张儒有了准备,将马槊换到左手,电光火石之间险之又险的将那箭矢打飞出去。
然后他双腿一夹马腹,脸上一凉,战马驮着他冲了出去。
那边屠胡在看到张儒面容之后,第三支箭矢完全失去了准头,竟然将张儒身边一个鞑靼士兵给射死了。
他心中惊骇无以复加!
为什么?
他不是现在还昏迷着吗?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难道我一直都是他的棋子?
原本还有些战斗意志的屠胡被接二连三的打击给弄懵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戏子,在台上卖力的表演,而台下看戏的人却在指指点点。
他突然有些后悔带着这么多人来大明,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或许不会选择。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张儒策马已经到了中军位置,手下的人正在奋力抵挡张儒的攻击。
别看张儒手臂受伤,可他的左手依然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