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斗笠人说胜负已分的时候,战争没有进行到最后时刻,马璁依然跟自己的麾下在奋战。r?an ?e?n ?.ranen`
不过看着看着,颓势马上就被马璁给挽回了,这小子也自知自己孤军深入不对,直奔陈亮所在的位置。
论排兵布阵,多一倍的人马,马璁可能不是陈亮的对手。
可论单兵作战能力,十个陈亮也不是马璁的对手。一时间,那些宣府兵被马璁的勇猛吓破了胆,不仅不敢上前阻拦,反而还纷纷朝两边溃逃。
这一溃逃,王八阵的破绽就露出来了,大家都挤在一堆,前面的人不动,悍不畏死的话,后面的人会源源不断的填补敌人攻击的地方,直到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一旦溃败,那么中间的人就会挤两边的人,只要两边的人不想成为袍泽的足下亡魂,他们就不得不跟着朝外面挤。
陈亮见事不好,怒喝道:“不要慌,不要慌,上!”
可乱军之中,那些对他又不是很忠心的士卒哪里还听得到他这个主将的话,大多是抱着保命要紧的心态四下溃散。
如果这次来的是宣府老卒,那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那些老卒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也知道怎样的战斗方式才能让更多的袍泽兄弟活着。
可惜,宣府老卒基本上都是张安的心腹带领,别说万安指挥不动,就算万安指挥得动,只怕也是出工不出力。
马璁长枪在手,打起来压根就是不管不顾。
枪尖在空中点了三下,两个来不及逃开的宣府兵丁胸口绽放出血花,马上就从马背上栽倒。
铁蹄踏着士卒的尸体前进,战马的前蹄好死不死踩在一个还没死的士兵脑袋上,那士兵的脑袋瞬间就炸裂开来。
陈亮被吓得肝胆俱裂,他这千总的水分是很多的,要不是朝中有人,他也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没想到坐上这个位置之后等待他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催命的阎王。
在来之前他还满心以为没了张阎王的大同兵根本不堪一击,来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带来三千人,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只是当他想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王周和马璁都不是好脾气的人,他们的老大张儒更不是好脾气的人。他们绝对不会容许一个千总骑在自己头上撒野,更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
陈亮带头溃逃,之前跟铁板一样的王八阵彻底成了摆设,大同兵趁势便插了进去,二话没说大开杀戒。
在他们眼里,这些人就是上门来送死的蠢材。朝廷几十万大军没有半点动静,偏偏他们不怕死的往前冲,不杀你杀谁?
一场大战,很快便落下了帷幕,马璁兴致勃勃的带着陈亮的脑袋耀武扬威的进城,完全不管身上已经多了四五道伤口。
尽管这些伤口没有一处是致命伤,夏侯铜官还是感到胆战心惊。他没有保护好主将,如果上面要追究,他还真的跑不掉。
心怀惴惴的跟在马璁身后进城,看到的是王周如寒铁一般的脸色。
夏侯铜官忍不住双腿一软,靠着手中长戟才勉强让自己站住脚跟。
大同军中最见不得的就是软骨头,所以很多将士哪怕是犯了死罪,也都是站着死的。他们不担心自己的家人,他们知道就算是犯了错,自己的家人也会有人照顾。
马璁看到王周,有些心虚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咧嘴一笑:“老王,怎么这脸色,你看我都胜了。瞧,陈亮这胆大包天的小子脑袋在这呢,还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王周黑着脸道:“夏侯铜官,孙侃,你二人可知罪!”
他不好对王周发火,可不代表他不能对这两个将领发怒。
斗笠人只是说要他敲打敲打马璁,收拾两个没有尽本分的将领,正好是敲打马璁的契机。
见王周根本不理会自己,原本就有些心虚的马璁更心虚了。
按理说他以前是大同总兵,不应该在王周面前如此心虚才对,奈何王周手里握着张儒这尚方宝剑,而且对方还是在有理的状态下,是以马璁压根不敢跟王周唱反调。
夏侯铜官和孙侃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罪将知错。”
王周冷哼道:“你二人********?”
夏侯铜官和孙侃对视一眼,然后夏侯铜官道:“末将未保护马将军周全,让马将军受伤,此罪一;未亲自率军攻击,反而将指挥职权交给马将军,此罪二;进城未请罪,而存侥幸之心,此罪三!”
孰轻孰重,他拎得清,孙侃也拎得清。
这个时候,自己承认错误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等到上面一条一条数落你的罪状的时候,你基本上等于没救了。
就算犯的错误不足以砍脑袋,他们俩以后的前程也算是毁了。
王周道:“知罪便好!来人,将这二人拉出去打十军棍,示枷三日。”
马璁一个箭步拦住四个要上前抓人的士卒,转头对王周道:“老王,吓唬吓唬就行了,干嘛啊这是。”
王周冷冷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触犯军法,就该受罚。”
马璁脖子一梗:“我是主将,是我犯错在先,你要罚就罚我,与他二人无关。”
王周怒极反笑:“你还知道你自己有错,来人,把马将军拉下去打十军棍,示枷三日!”
同样的惩罚,落在不同人身上,这影响自然是不同的。
另外两人被打,那没什么事,然而马璁以前是大同总兵,他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