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上写写画画,一直弄到子时才勉强弄完,一张上好的宣纸上写满了蝇头小楷,这都是对付张儒的一些策略。
其中,就包括了对跟张儒有关系的一些人的调动。
第二****会之后,内阁几位大学士和王恕、马文胜被留了下来。
东暖阁内气氛紧张,大家都不知道皇帝突然让大家留下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人里面最为紧张的,就要属政治嗅觉比较灵敏的马文升。
果然,皇帝一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对马文升说的:“马爱卿,你儿子马璁现在在大同过得可好?”
面对皇帝意有所指的诘问,马文升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蒙陛下关心,还好。”
朱佑樘皮笑肉不笑道:“还好就好,朕还以为马璁在大同过得日子太过清闲,差不多要忘了有京城这么个地方了呢!”
马文升忙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小儿若是有什么做得不是之处,还请陛下直言。小儿年轻,本无法担当重任,请陛下将马璁降职。”
朱佑樘嘴角勾起微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
他点头道:“马璁年轻是年轻,不过还是可以担当重任的,只是大同边镇毕竟跟鞑靼太过接近,爱卿的儿子里面茂才能够最为老成,朕不忍放他在大同啊!你看九边之中,到底什么地方合适,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把马璁调过去吧!”
皇帝虽然这么说,马文升又岂敢真的将马璁调派到九边总兵的重要职位上。这摆明了就是皇上要断张文轩臂膀,如果马文升如此不识趣,别说他儿子的大同总兵,就是他这个兵部尚书的位置都得丢。
不用细想,马文升马上表示自己儿子太过年轻,九边重镇不是很适合,建议调遣马璁回京城担任十二团营中三千营主将。
三千营在成祖爷时代是一支劲旅,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消磨,三千营战斗力早已不复往昔。要马璁来统领三千营,纯粹就是要下掉他的而兵权。
朱佑樘自然是借坡下驴,笑眯眯道:“既然马爱卿觉得马璁年轻,那就让他回京吧!这拱卫京都,也是个不轻的担子。”
“臣替犬子谢主隆恩。”马文升伏地磕头,三个响头之后,在朱佑樘的连声请起之后,他才站起来。
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解决,马文升十分识趣的站到了一边。
朱佑樘也不再理会马文升,转头对王恕道:“王爱卿庶孙王周进来可好?”
王恕一把年纪了,没有跟马文升一样跪在地上,而是拱手道:“回陛下,臣之庶孙王周早已回到家中,带回财帛百万两计,说是张文轩给的分红。臣在王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将物品清单上交内阁,陛下已然批示。”
朱佑樘一拍脑袋,好像才想起这个问题一样:“哦,是的,你看朕脑袋,可真的有些不够用了,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王周在家中情绪可还稳定?朕那位奶哥哥性格刚毅,很少会低头,可能让令孙受气了。”
王恕不卑不亢道:“回陛下,王周情绪还算稳定,就是时不时会在帮着张文轩画像的木桩上练拳。”
朱佑樘点了点头,然后故作不悦:“这可不好,爱卿回去之后可得好好说说王周。张文轩毕竟是有功于朝廷有功于社稷的肱骨之臣,他怎能如此侮辱。”
王恕心领神会:“臣回去之后必定好生管教王周,定不叫他继续辱没朝廷功臣。”
皇帝既然把板子高高举起,然后又轻飘飘放下,那就是说锦衣卫已经掌控了王周的动态。之所以故意问起,就是皇帝想试试你王恕到底老不老实而已。
帝王之心最难猜测,也是最好猜测的。有些初入官场的愣头青觉得皇帝高深莫测,这些老臣却不然,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将皇帝的心思揣摩透彻。
“内阁几位大学士对如今朝局可可油什么建议?”朱佑樘又问道。
谢迁闭口不言,徐浦抱手而立,刘健眯眼装睡。
唯有李东阳开口直言:“陛下,福州水师历经三年,带回亿万财帛,虽然朝廷已经嘉奖,但是臣以为不够。
三年海商飘荡,福州水师的人着实辛苦,陛下应当在奖励他们之后再调遣他们到相对轻松的地方任职。”
朱佑樘皱眉沉吟,似乎在考虑李东阳的建议。
过了好半晌,他一直在马文生和王恕身上逡巡的目光停了下来:“二位爱卿认为如何?”
本来不想掺和的马文升无奈,只好道:“陛下,臣以为李大人的建议非常可行。福州水师数万人出海三年,战死者近半,着实辛苦了。他们都是朝廷的有功之将,理应嘉奖。”
王恕也道:“臣附议。”
朱佑樘这才假惺惺道:“既然诸位爱卿认为此计可行,那便着手去办吧!福州水师不论官职,全部官升一级,调往其他地方任职。若是嫌路途遥远,可携带家眷前往。”
如果是其他地方调兵遣将,皇帝说了这样的话,下面的武将一定会感恩戴德。但是福州水师如果这么调动,那些在海上飘了几年时间的人不骂朱佑樘的娘算好的了。
如果范统在这里,一定会对张儒佩服得五体投地。
正是因为有张儒的先见之明,将福州谁是忠有过海上作战经验的士卒全部淘汰,才保住了福州水师的根本。
朝廷这道命令受益最多的,就是安歇还在训练中的福州水师新丁。他们可以说寸功未立,却平白无故加官进爵了。
皇帝发话了,下面的人速度很快,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