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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我现在是回不去了。 ..老哥是大明的边将,不用为了小弟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陛下的苦心,如今小弟已然知晓,恐怕陛下驱逐小弟,也是无奈之举。若非宫中故旧担心陛下的龙体,只怕小弟也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小弟想麻烦老哥一件事。”张儒叹了口气,没有丝毫犹豫的做出了决定。
回京城,现在的确不是最好的时机。
哪怕他知道朱佑樘的命还能支撑很长一段时间,但他也怕出现意外。
毕竟,因为他这只小蝴蝶的出现,原本应该被下一任兵部尚刘大夏付之一炬的永乐年海图,现在在福州和天津两地都存在。原本应该要等到下一个王朝灭亡才会再度出现的海运,也在他的倡导下提前进入了实际轨道。
谁又知道,原本能够活到三十多岁的明孝宗朱佑樘,是不是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提前死去?
张安快速道:“什么事,只要老哥能够办到,你尽管直言。”
张儒道:“请老哥派人前往长沙府寻找一人,此人姓李,是个老郎中。若是长沙府找不到此人,可去武陵龙山药王庙寻找。”
“你是要...”张安好想知道了什么。
张儒用力点头:“好歹也跟陛下兄弟一场,就算为了江山,陛下不得不舍弃我,我也不能做那种无情无义的事。
事已至此,我能够做的不多,只能靠自己以往的关系,尽量帮助一下他。
也许再老哥你们眼中陛下是一言九鼎的皇帝陛下,是万人敬仰的天子。但是他在我心中,不过是小时候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叫虎哥哥的朱佑樘,是那个拽着我衣襟怯生生问虎哥哥我会不会死的小屁孩。
可能我说这些话老哥会觉得我大逆不道,但是老弟一直以来,都是以离经叛道著称,如今孑然一身,也不怕那所谓的飞短流长。”
张安沉默一会道:“老哥活了大半辈子了,第一次见你这样的人。说你大公无私吧!你留的很多后手都让人哭笑不得。说你自私自利吧!你偏又在很多场合下为他人着想。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张儒站起来朝张安拱手鞠躬:“多谢老哥。”
张安也没有推辞,就站在那里生生受了他一礼。
以前他是宣府总兵,张儒是九边总督,这个年轻人是他名义上的上司。加上脾气性格很对胃口,他对张儒青眼相加。
现在他落魄到需要出动宣府老卒保护,而张安依然不离不弃。只不过现在张安依然是宣府总兵,张儒已经变成了落魄生。
他是长辈,他是晚辈。
以后的打算,张儒暂时没有想好。现在福州、天津两地的建设已经到了一定地步,正是需要防范别人摘桃子的时候。可惜他已经从权利争斗的漩涡中脱身而出,再也没法平衡各方关系。
到最后是勋贵用武力手段强迫文官屈服,还是文官用看似正当实际卑鄙的手段取得两地话语权,这个问题张儒考虑过很多次。
每一次他都没有给出自己一个合适的答案,每一次他都在心里安慰自己,有皇帝在,不会出现那样的问题。
事情进行到了这一步,两地建设和水师打造,耗费了千万资财,谁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反对海运的开展。
一旦福州水师那边班师回朝,带回巨额银两,势必会有人迫不及待的伸手。这银子最后有多少能够进入国库,有多少又会被人中饱私囊,他心里还真没底。
而今唯一能够依靠的,不过是福州知府雷远和福州水师提督陈广。天津那边反倒不怎么需要担心,文轩号分号第一个开在天津,那边有大批白莲教被招安的高手,这些人都在彭勇的带领下。一旦有人要插手,只需要跟彭勇说一句话,可能天津马上就会再次爆发白莲教之乱。
要知道,彭勇归顺的是张儒,不是朝廷。
京城平静了好几天,只要不是什么要紧事,内阁都会自行处理掉,顶多就是邱濬晚上入宫跟修养的朱佑樘汇报一下工作。
这几天,是朱佑樘登基以来过得最轻松惬意的几天时间。
张窈夭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太医说她腹中的孩子是个男孩,为此朱佑樘心情好转,也让他的身体跟着有所好转。
这日,张窈夭难得来到东暖阁探望,因为一般情况下丈夫是不愿她来东暖阁的。这个地方是商议政事的地方,一介女流来,让大臣们看到了不好。
两口子有些贴心话要说,除了怀恩之外,所有人都被赶出了东暖阁。老太监是个心善之人,很少与人交恶,而且对皇帝的忠心独一无二。
可以说,不管是内廷还是外廷,憎恶怀恩的人根本找不出来,所以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后,都很信任怀恩。
“陛下,你每日操劳,又是何苦呢!”张窈夭看着朱佑樘眉间紧拧的结,心疼的道。
朱佑樘故作镇定:“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大摊子事都是要我处理的,你该好好在寝宫休息,怎么还到处乱跑。我这边不用你担心,你好好养着身子,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就成。”
张窈夭风情万种的白了朱佑樘一眼:“你这一天到晚不着家的,我要是不来看看你,怕连你的样子都忘了。”
朱佑樘怕张窈夭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会看出端倪,只好哄道:“窈夭,你先回寝宫歇着,朕忙完这边的事,就回去。”
他并不知道,张窈夭已经通过那个看似口风很严的怀恩太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