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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儒摸了摸自己的脸,诧异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跟你说,我是没有断袖之癖的。(..)”
张安抬手在张儒肩膀上轻抽了一把:“滚蛋,老夫也没有断袖之癖。老夫是觉得奇怪,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
“什么想不通?”张儒有些没摸着头脑,一脸奇怪的问。
张安道:“关于马璁的处置方法。摆明了只要杨荣不死,他定然会在奏折中参马璁一本。这次就算马璁戴罪立功,只怕这大同副总兵的位置也保不住。
哪怕马璁立功巨大,哪怕是因为他的拼死相救才保住大同和宣府边军。以后杨荣和他也注定没法共事,以杨荣的性子,只安排以后会给马璁小鞋穿。
你我的奏折里面除非是将事实写得十分曲折,并且将责任推到杨荣身上,才有可能保住马璁。这一点你都想不明白,这就是老夫纳闷的地方。”
张儒呵呵笑着,不解释也不反驳。
这就更是勾起了张安的好奇心思,死活拉扯着不让他离开,非得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儒反问道:“好吧!将军为马璁着想,可曾为那些被俘的兄弟想过,可曾为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想过?
对,我不想马璁出事。
可能整个朝堂上除了马文升老将军之外,就我最不希望马璁出事。
但事情已经出了,不给马璁点厉害瞧瞧,他不会长记性。不给杨荣和朝廷一个交代,就算马璁的老爹是兵部尚,那些文官也会抓住不放。
我不怕引火烧身,我怕适得其反。”
张安思忖片刻,又想了想张儒在京城的处境,顿时明白了张儒的用意所在。
他之所以琢磨着这奏折该怎么写,不是他不敢写,而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写。
平铺直叙显然是不行的,马璁的一条性命可是跟着奏折息息相关的。
拐弯抹角倒是可行,然而他还要考虑一个杨荣。
想要让马璁安安稳稳坐在大同总兵的位置上,除非杨荣死。杨荣不死的话,以马璁的身份和资历,根本就没法在大同独掌兵权。
“为将之人,当心胸宽广,不能小肚鸡肠。杨荣的心,实在太小了。”张安想明白之后,十分平淡的说了一句。
张儒辩解道:“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安压根就不听他解释,转过身道:“看在他对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么些年又为朝廷守着大同边镇的份上,放过他的家人。”
“将军的意思,我懂了。”张儒点点头轻声道。
临近夜晚,明军清点人数,统计战损,同时也统计收获。
火头军埋锅造饭,其他人在一旁吹嘘着今日的战绩,除了偶尔会有人因为袍泽的战死露出沮丧的神情外,气氛大体看上去是不错的。
大半个时辰过去,结果也浮出水面了。
杀敌一万八,自损三千三,这样的战绩,在一向跟鞑靼过招不是惨败就是惨胜的大同边军心中,算得上非常不错了。
整个战争,宣府边军和京军无一人参战。
张儒心里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这么多年,这算是不错的战果了。
点将完毕,吃完饭之后,张儒去伤兵营看了看那些受伤的将士,马璁自然得随行。
反正只要不在他面前提他老爹,他不会跟张儒摆脸色,只有当提到马文升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走。
伤兵营内到处都是哀嚎声,年岁已经不小了的医官正在角落为一个胸口中箭的士兵清洗伤口。
张儒就站在医官的身后,看着他把已经用沸水煮过的纱布小心翼翼的缠在士兵的胸口,小心的打结之后,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
医官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道:“帅爷过奖了,兄弟们都在拿命拼,我这点小辛苦算不得什么。只要兄弟们没事,我就是累点苦点,也乐意。”
“行了,好好去休息吧!”张儒笑道。这已经是医官包扎的最后一个伤兵了。
不少伤兵都看到了张儒和马璁,受伤较轻的两个挣扎着要起来给张儒行礼,被张儒伸手按住了:“都是自家兄弟,你有伤在身,别起来。”
跟这伤兵没说几句话,那边一个重伤员挣扎着要起来,口中微弱的呼喊着:“侯爷,侯爷...”
张儒朝轻伤员点了点头,转身快步朝重伤员走去,走到那重伤员面前,双手紧紧抓住那老卒的手:“老哥,我在。”
“嗬嗬...侯...爷...,我...我...我要是...死...了,我...我...”老卒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张儒握紧双手:“你放心,如果你战死了,你的家人都会得到朝廷的照顾。你的孩子,会受到最好的教育,我会让最好的先生教他成才。”
他还以为这老兵要说的是自己死了之后,朝廷会不会不管他们的家人。
可是老兵瞪圆双目,不停摇晃脑袋:“不...不...我...就是...想...想...问问侯爷,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可以...和...以前...的...兄...兄弟一样,呼......呼...,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碑...上。”
马璁在张儒耳边轻声解释:“这是上一次大同之战活下来的老卒,本来是戍守黑石坳的,被我抽调出来放到了大同府城。那一战他身披三创,侥幸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本以为他能够安度晚年,没想到...是我害了他。”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