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不是又看上了这俏丽小娘子?”
“别胡说,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就是。←,x.”
“我问什么问,出去估计就走不了了。他那霸道脾气,也就你能够降服,在我这儿,从来都只有他降服我的份。”
“呵呵,看不出来嘛,咱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大女侠,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角落里,两个女子窃窃私语,一人绿衫一人红袍。
这番小小的波动过后,连续几天,李敏那边都没有动静,似乎不认为路十三手里掌控着他某些把柄。
而在路十三出事的第三天,他的脑袋就被锦衣卫的人给砍了,只不过脸上面目全非,只能依靠他的穿着和身上的配饰辨别这个人是不是路十三。
五日后,一起快马带着鲜血入京,这已经是好多年没有发生过的事了。哪怕是在成化年,都没人敢这样进京。
那马背上的人穿着锦衣卫特有的服饰,整个人显得十分颓唐,但他紧咬钢牙,手高高举起,口中不断呼和:“大同急报,大同急报。”
北镇抚司。
马背上的锦衣卫一下马就昏厥过去,值守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力士马上将这人抬了出去,然后生生掰开他紧紧握拳的手,将手中一份已经捏得邦硬的书信送到了牟斌案头。
“怎么回事?”牟斌看了一眼带血的信件,没有立刻拆开。
值守力士拱手道:“牟帅,来人身上有大同千户所腰牌,应该是大同那边出事了。”
锦衣卫千户的职位,京城只剩下一个王周,京城之外只有一个姜伟算得上是张儒的人,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锦衣卫。
之所以留下王周这个职位,无非是王周手下那五千来人已经被他打造成铁板一块。一旦没了王周,只怕新上任的千户根本压不住那些锦衣卫。
而留下姜伟,则是牟斌万不得已之下的决定。
姜伟的身份相对而言比较特殊,他身上的烙印不止定边侯张儒的亲信,还有一层是天门九卫之一的天子亲卫。
锦衣卫也算得上是天子亲卫,但真要跟天门九卫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拿起信件,翻开摊平,用手仔细将褶皱抹平,牟斌认真看起信上的字来。
信件刚被打开,就有一股冲鼻的血腥味钻进牟斌的鼻孔,紧接着,暗红色的字迹映入牟斌眼帘。
这竟然是一封血书。
能够逼得天门九卫之一的姜伟用写血书的手段来传讯,足见这次大同的事闹得有多不可收拾。
果然,信件中的内容印证了牟斌的猜测。
“都指挥使大人牟,见信如晤!
末将愧对大人信任,误入贼人圈套。而今大同千户所精锐十不余一。伟深陷敌营,大人见到此信之日,可能是伟殒命之时。
末将无能,非但不曾将白莲余孽尽数剿灭,反误了数千将士性命,伟顿首。
伟自知罪孽深重,有负皇恩浩荡,请督帅勿念。
白莲乱匪已在大同形成势力,朝廷若有心剿匪,需联合大同总兵行事。
切记切记!
时间不多了,求督帅替我跟老大问声好。”
这就是信上的全部内容。
牟斌眉头紧锁,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眼中有些不太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
“走,带我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兄弟。”过了一会,牟斌站起来对锦衣卫力士道。
力士带着牟斌去了偏房,那里有床榻,本来是用来给大人们休息的场所,而今,却成了那个从大同回来的锦衣卫养伤的地方。
进门,看到床上的锦衣卫双目紧闭,牟斌面无表情的问医官:“他还能不能醒。”
医官迟疑道:“末将无能,暂时还不知道这位兄弟能不能醒。他身上四十八道伤疤,有十几道是到了要害之处的。现在命悬一线,能不能醒来,完全只能靠他自己。”
牟斌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好的药,找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把他救醒。”
他要知道大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要知道姜伟现在是不是安全,他要知道,大同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在真的。
是的,牟斌在看到信件的第一时间,他想到的不是给姜伟报仇,而是在想,这信件的内容真假如何。
只有等这个人醒来,他才能确定。其实当听到医官说这人身上十几道致命伤的时候,他对信件的内容已经信了大半。
扔下重伤在床的锦衣卫,牟斌抓着信件去了定边侯府。
他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去皇宫告诉皇帝,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去定边侯府。
到了张儒府上,将信件交给张儒看了之后,张儒如丧考妣,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到这个时候,牟斌对姜伟信中所说已经信了九成。因为他跟了张儒这么久,从来就没见张儒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即便他的侯爵位置被夺,他都是一脸云淡风轻。
而现在,听到姜伟极有可能已经罹难的噩耗之后,他整个人变得颓唐,甚至有一丝灰败的气息在他身上散发出来。
突然,张儒猛然站起,满是血丝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溜圆:“把我当兄弟就借我点人,我要去大同。”
牟斌伸出双手抓住张儒的手臂,用力晃动他的身体:“你疯了,现在大同情况不明,你带多少人过去都于事无补。相信我,朝廷会给姜伟一个交代,会给那些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的。”
张儒执拗的摇晃着脑袋:“不,姜伟是我兄弟,他没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