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这个白莲教闹得最为厉害的地方,这个大明受战火荼毒最为厉害的地方,此刻锦衣卫千户所内,姜伟正苦着脸对一个姑娘点头哈腰。☆→,x.
面前的人很漂亮,漂亮得让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姜伟都有些把持不住,要不是这女子名义上对他有救命之恩,又貌似对某位对他有恩情的人纠缠不休,他定然会来一次老夫聊发少年狂。
“他到底去了哪里,你说是不说,你要是不说,别怪本姑娘把你这千户所翻个底朝天。”让姜伟低头哈腰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救过姜伟性命的江采薇。
此刻这位云英未嫁的大姑娘跟个泼妇一样一只脚搭在凳子上,老气横秋的用马鞭指着姜伟的鼻子怒吼。
姜伟苦着脸道:“我的小姑奶奶,您可就别为难我了,侯爷和你一个是爷一个是姑奶奶,谁都不是我得罪得起的人物。侯爷去了什么地方,他老人家不让说,我也不好说。说了的话侯爷那边不会放过我,我这条命都是侯爷给的,可不敢得罪他老人家。”
江采薇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不屑道:“别跟本姑娘打哈哈,今天我既然上了你的门,没问到消息就不会离开。”
“咱不带这样的。”姜伟左右瞅了瞅,发现压根就没机会逃过对方的鞭子,只好作罢。
江采薇哼哼道:“你说是不说,不说我就真把你这千户所翻过来,反正到时候倒霉的是你不是我。”
姜伟压低声音道:“我说姑奶奶,我家侯爷有什么好的,就值得你这样委屈自己?再说了,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侯爷心里有个人,在没有彻底忘记那个人之前,他是不会开始第二段感情的。”
江采薇脸上划过一抹红霞,颇为自傲道:“你家侯爷的好,你这大老粗怎么可能会知道。再说了,本姑娘有什么委屈的,他可是大明堂堂国侯,要不是本姑娘自认为有几分姿色,还不敢高攀他呢!他心里有人又怎么了,你也说了那个人已经死了,本姑娘就不信我一大活人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姜伟脸色微变:“我的姑奶奶,你真要是喜欢侯爷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侯爷去了什么地方,不过你得注意点,可千万别在侯爷面前一口一个死人的。侯爷虽然宽宏大量,唯一的逆鳞却是已经过世的夫人。”
见他说话的时候郑重其事,江采薇收起戏谑的表情,认真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死缠烂打,连姑娘家最基本的脸皮都不要了。他就像是一块磁铁一样吸引着我,让我无法自拔。”
姜伟闻言叹了口气:“算了,谁让你是我救命恩人呢!侯爷现在在江南沿海一带,应该不是在南京就是在福州。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你要是真想去找他,就去南边吧!”
江采薇有些怀疑的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真的?你没骗我吧!”
姜伟道:“姑奶奶,我不说你说要把我这千户所给翻了,我说出来你又怀疑我说谎,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江采薇将姜伟脸都涨红了,半信半疑道:“好吧,我明天就去江南,要是在江南找不到他,哼哼!”
说着,她威胁似的扬了扬雪白的拳头。
姜伟摇头叹气,表示如果自己说了谎话愿意接受惩罚。
好不容易把这瘟神给送走,姜伟立马就进书房写了一封信给张儒,信件上的内容自然是将江采薇要去福州找他的消息告知,顺便将大同这边的情况作了汇报。
写完信之后,晾干信件封上火漆,姜伟在信封上写上了地址,那地址赫然便是张儒现在所在的福州知府衙门。
他不是不知道张儒所在地方,而是为了给张儒一个缓冲的时间,至少能够让张儒做好准备。别到时候江采薇真的去了,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将是他泄露行踪的事说出来,到时候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二天,江采薇果然带着人离开了大同,这让姜伟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也暗暗将心提了起来。
这边厢江采薇几乎是跟京城钦差同一时间出发的,那边厢张儒还在马不停蹄的整顿福州的大小海商。
以郭汉生为首的海商盘踞福州等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他们在这里可以说根深蒂固,不少人都是仰仗他们生活的。
现在朝廷突然之间将郭汉生等人拿下,而且开始着手整顿福建一带,这就不免会触及很大一部分人的利益。
老百姓从来都是这样的,如果不是逼到了完全没法活下去的地步,老百姓基本上都是选择得过且过。一旦到了他们活不下去的地步,其中必定有不安分的人揭竿而起。
如今福州很多人都在观望之中,等待着朝廷的下一步动作,一旦张儒代表的朝廷有太多过激反应,只怕福州很多老百姓都会站在反贼那一边跟朝廷作对了。
在这个问题上,张儒不得不慎之又慎。
他选择的第一步就是安抚那些被释放的海商,不仅以朝廷的名义支持他们造海船,而且还加大了官府对民间海商的扶植力度。简单点说,就是如果有人想做海商,在有人担保的情况下,他们就算没有实力,也可以从官府领一笔银子当做创业基金。
这个举措倒是让很多人升起了小心思,能够从朝廷手里拿钱,而且还款的额度在两年这么长的时间里。大海上商机无限,只要不是遇到什么天灾**,这可是稳赚不赔的活计。
大明的丝绸、瓷器、茶叶,在国外是十分受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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