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姨娘和晏谷兰在祠堂外跪了一夜后,晏谷兰体力不支,彻底的晕了过去。
年关将至,晏老太太那边得到这个消息后,便也松了口。
她吩咐下人将季姨娘和晏谷兰送回了蕙兰斋,又请了陈大夫过去,帮晏谷兰瞧瞧可有留下什么病根。
这件事情,最出乎意料的倒是晏谷殊的冷静。
季姨娘和晏谷兰被罚的时候,晏谷殊居然没有替母亲和妹妹求情。而是依旧乖巧的念书练字,和往日没有两样。
晏老太爷私下也忍不住试探过晏谷殊,问他对此事有何想法。
结果晏谷殊说,既然是晏谷兰做错了事,那么就该被责罚。他是晏家儿郎,理应听从祖父和祖母教诲。
况且,男儿的目光不应该放在后宅,而是应该专心仕途。
晏谷殊的话,博得晏老太爷的欢心,所以导致晏老太太那边,也慢慢的松了口。
春卉在茶水房听到这件事情后,急忙的跑回了玉堂馆,却见晏锦瞧着屋子里的梅花,对向妈妈道,“向妈妈,你瞧瞧这才几日,屋子里的梅花,又没香味了。”
春卉有些惊讶,她明明昨儿夜里才同小姐提起,要帮小姐去重新折几枝梅花,放在屋子里。
结果,晏锦当时说,这梅花还未枯萎,就这么放着。
可如今,不过只是过了一夜,小姐便又改了词,说这梅花没香味了。
“老奴这就去帮小姐折。”向妈妈赶紧点头笑道,“小姐您就放心吧。”
晏锦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摇头,“这会去恐怕不好,昨儿我瞧了母亲送来的群芳谱,输上面说夜里的梅花香味最浓,那个时候摘最好。”
向妈妈有些惊讶。
她不识字,自然更不懂书上讲的那些。
但还是她在晏锦身边服侍了多年,听了这话,便明白晏锦是什么意思了,“那老奴晚些再去。”
“多折几枝回来。”晏锦秀眉微蹙,“这屋子里全是药味,难闻坏了。”
晏锦的腿伤渐渐好转,用的药比往日少了不少。
况且,此时屋内小桌上放着的麒麟香炉里,正燃着檀木香,闻着一股清新的气味,哪里有半分的药味。
不过晏锦是主子,她说屋子里有药味,那么屋子里就一定有药味。
而且,向妈妈知道自己的处境不似从前,她现在在东院唯一能依靠的人便是晏锦,她不能违背晏锦的意思,惹的晏锦不高兴。
不过只是,折几枝梅罢了。
甘绿帮晏锦折了几枝梅花回来,便得了一个大大的金镯子,向妈妈这段时间手头也有些紧。若能得到一些赏赐,也是极好的。
每次,向妈妈想到许嬷嬷拿了她本该得到的打赏,心里就难受的像针扎一样。
向妈妈同晏锦又说了一会话,才缓缓地退了下去。
等向妈妈一走,春卉便有些疑惑的问晏锦,“小姐,夜里折的梅花,当真是最香的吗?”
“我不知道。”晏锦眨了眨眼,俏皮的笑着说,“我诓她的。”
春卉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刚才晏锦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哪里像是骗人的样子。
她越来越不懂自家小姐,在想什么了。
不过,春卉反而喜欢现在的晏锦,不似从前在映月院的时候那般,刁蛮任性。
“对了,春卉。”晏锦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春卉道,“西院这几日,可有什么事?”
春卉想了想,摇头,“二爷得了小姐送的素心兰花,这阵子正高兴呢,那会有什么事。”
“不过……”春卉接着道,“不过,奴婢听茶水房的人说,二爷最近总在院子里打理花草,甚少去瞧二太太呢。”
春卉说的话,和晏锦想的**不离十。
晏季文向来喜欢奇花异草,这会好不容易得了一盆素心兰,自然要好好的打理。
尤其是这素心兰娇贵,需要用无根水浇灌,晏季文自然不放心,让下人们来照看。
晏季文不入旋氏的屋子,那么旋氏对晏季文必定有意见。
西院这会看起来平静,实际上早已是暗潮汹涌,一击即发。
晏锦唇畔噙着一丝笑,今儿夜里,希望季姨娘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窦妈妈挑了帘子进来,看着晏锦道,“小姐,不好了。”
“这是怎么了?这般急匆匆的。”晏锦看了看窦妈妈慌张的模样,轻声道,“窦妈妈,你慢慢说。”
窦妈妈瞧了瞧偏房,眉头皱成了一团。
晏绮宁这几日跑肚,行动不便,便一直住在玉堂馆的偏房内。
结果,今儿晏绮宁的病情稍微好些,晏绮宁便哭着闹着要回蔷薇苑,说不愿意在玉堂馆里继续住着。
晏绮宁是大房的小姐,却一直想要住在二房的西院,这叫个什么事儿。
窦妈妈气的直跺脚,她不好去惊动小虞氏,又怕晏绮宁闹的太厉害,没有办法后才来找晏锦。
毕竟,晏锦同晏绮宁感情一直很好,晏绮宁应该会听晏锦的话。
窦妈妈叹了一口气,“二小姐这会哭闹着,说想要回蔷薇苑。这……眼看再过几日便到除夕了,二小姐再怎么也该过了年,再说这些事情啊。”
晏锦听了,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
毕竟,晏绮宁的性子,她是知道的。
晏绮宁讨厌东院的人,所以当年晏绮宁害死父亲的时候,根本连半分悔恨都未曾有过,甚至还觉得是解脱。
晏锦一直在想,小虞氏在她出嫁当日,会选择上吊自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