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以前认识？”黎筱寒又加了一句。
顾陌成神情微敛，薄唇微微勾起，沉默的回了句：“不认识。”
黎筱寒原本带着希望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然后又低头继续翻阅着报纸。
报纸上是阮向南流连夜店的照片，丑态百出的模样。
想起昨晚的情形，黎筱寒眼睛微眯。
阿雅一直在查到底是什么人找人弄阮向南的。
但一直查不出来！
阿雅家的势力在b市算是数一数二的。连她都查不出来，那这人背景显然是比她想象中的更厉害。
侧头看了顾陌成一样，真的不是他？
如果是顾陌成，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时，顾陌成正在看她。
黎筱寒的眉梢间总带着浅浅的忧郁，若不细细观察。只能看到一抹冷意，令人不禁蹙眉。
“阮向南昨天没问你去哪里了？你就这样冲出了酒店，他也不问？”顾陌成突然有开口。
黎筱寒随手继续翻着报纸，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说给他买醒酒药了。”
顾陌成噗嗤的笑了出来：“我以为你昨晚真的是回去照顾他的。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
“是回去照顾他了，但是他酒醒了，不需要我照顾了。所以.......”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
就算两人曾做过不少亲密的举动，黎筱寒对顾陌成始终都是不冷不热，说话从不避讳。
“你为什么会爱上阮向南。他的性格不够果敢，选择过于优柔寡断，多于依赖阮育翔。黎筱寒的性格倨傲，为什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呢。你没和阮向南在一起的时候，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这样的男人。”这话，顾陌成原本早要问了，但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被打断。
黎筱寒的手瞬间又停滞了，眼底分明有着风起云涌。
“我想你应该没有兴趣听的。”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有兴趣。”
又沉默了很久，黎筱寒低声的说道：“我和你当初有婚约的，还记得吗？”
“嗯哼！”顾陌成仰头靠着，闭目养神，听到黎筱寒的话。轻轻的应了声。
“你经常上新闻，也应该很清楚我本身对人的要求。从小到大，父母一直都很宠我。从不勉强我做任何事，但是那一次。父亲却直接帮我决定了我的婚姻。他曾说，他的女儿足以能让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来匹配。但是为了一个合作，他就把我卖了，让我嫁给你。”黎筱寒的叙述很平淡，淡漠的恍若她只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顾陌成静静的听着，并不插嘴。
“我和父亲争吵过很多次。那时候我甚至怀疑他其实根本不爱我，所以才会把我嫁给你。我的性格很火爆，在和他争论的时候否认了他对我所有的爱。那一次。他打了我一巴掌，很痛，但是最痛的是我的心。二十多年，他第一次和我动手。当我扬长而去的时候，他朝着我的背影说，就算你不肯嫁也得嫁。”黎筱寒语气始终都是平静的，但若此时细细看她，眼角分明有着泪痕。
“后来，我去了魅惑。其实我的酒量很好，很少真的醉过，但是那一晚，烂醉如泥。我这人没醉之前嚣张，醉了之后更嚣张。”说道这里，黎筱寒朝着顾陌成看了一眼：“我想这个你应该深有体会。”
“嗯哼，我背上，被你爪子抓的血痕还在。”顾陌成凑了一句。
黎筱寒愣了愣：“那天我抓你了？”
“后背！”
“你裸着的时候我没看见！”
“你确定你看我了吗？”
黎筱寒不和他斗嘴，继续说着：“后来就在魅惑闹事了，原本阿雅在倒也没事，那一晚，她有不在。我差点砸了她的地盘，后来不知道怎么跟一伙黑帮闹起来了。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当我醒来时是阮向南陪在我身边。而且我模模糊糊记得，好像吻了他。不太记得了，喝醉之后的事谁会记得呢。他没说我就当没做。那次我是感激他的。后来，他对我很好，事事顺着我，只要我开口的，他都会帮我办到。当时，怎么形容他对我的态度呢。我想想。恩…..就是把我当祖宗一样供着。那段时间，一直都是阮向南陪着我。所以当时我觉得哪怕嫁给他也比嫁给你会幸福。”
顾陌成挑眉又看了她一眼：“我这么被你嫌弃？”
“当时是挺嫌弃的。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日日被人爆出一晚几次，多久会高、潮，时长是多久的新闻吗？”黎筱寒语带嘲弄的说着。
“后来呢？”
“后来我父亲终究没拗过我。我三个月没回家，他终于妥协了答应退婚，也默许了我和阮向南的婚事。不过他始终不喜欢阮向南。再后来结局你不是知道了吗？”
顾陌成听着她说话，最后评价了一句：“你父亲真的很爱你。当时为了给你退婚，损失了好几千万。你却把他送进了监狱。”
这话对黎筱寒来说实在太过残忍，可却是事实。
当初她一意孤行的退婚，换来的是他父亲入狱，母亲精神失常，自己九死一生，最后父亲打拼一生的黎氏如今也快成了别人嘴里的肥肉。
黎筱寒不再说话。
两人陷入了沉默。
顾陌成突然问了一句：“如果那天救你的人不是阮向南，你是不是就不会爱上他了？”
黎筱寒嘲弄的笑了笑：“没有那么多如果。”
顾陌成握着拳头的手微微的松开，不再说话。
……
黎筱寒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