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剑,在华山派,这似乎是泾渭分明的东西。可实则说,这完全可以是一样东西,即便理解不同,也不该气剑相争啊。

若抛弃了剑,这所谓的华山剑派,哪里还有那个“剑”字。同理,抛弃了气,练武何来?那般的武功,连强身健体都算不上了。

“令狐兄,我不知你华山气剑之争是怎么回事?可在我看来,个人有个人的特点,只要因材施教,便会有所成就。”

“以令狐兄为例子,若你练剑的功夫大于练气的功夫,便是气功有所衰减,但就剑法来说,一定极强。以战力论,当胜过此时自己。”

“只要令狐兄不把气功抛下,又有何碍呢?”

夜间,令狐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都是林长生白天的话。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新生的道理与他自小的教育产生了强烈冲突,叫他憋闷非常,整个人看来气鼓鼓的。

他此时都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失落了。说高兴,他看到了剑法更高的境界,说失落,自己从小受的教育被冲击的体无完肤。若自己的对,也就罢了,可偏偏他觉得林长生或的有理,这叫他升起愧疚之情,觉得对不起岳不群。

他不想再想,可不知为何,这些事情一直在他脑中流转,怎么也甩不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令狐冲顶着一个大大的熊猫眼起来了,他一夜没睡,被脑子中的想法折腾的死去活来,看来一点精神也无,实在不像练武之人。

那些师兄弟看了,一个个吓了一跳,关心的问:“大师兄,你没事吧?”

令狐冲摇头,勉强笑道:“可能是晚上着凉了。”

“大师兄,你也不小心些,今天你就休息吧。”岳灵珊关心道。

令狐冲对她笑了笑,道:“嗯。二师弟,一切就拜托里了。”

劳德诺恭谨道:“还请大师兄放心。”

令狐冲并没有休息,而是在众师兄弟离开后,也出了房间,找林长生去了。他一看到林长生,就问:“林兄,不知你以何为主?”

林长生看到一脸疲惫样,笑了一声,道:“以气为主。再告诉令狐兄一句,这是练武的根基。”

令狐冲瞪大了眼睛,似有些茫然道:“为何如此?”

林长生道:“我们学武之人,不就是练气吗?至于其他手段,只是降妖除魔、护卫自身罢了。没了气功护身,强行练武,只会损了身子,练武还有何益?”

“正是,正是,正该如此。”令狐冲大喜,道:“这么说,师傅说的没错,我们练武之人,就该以气为主。”

闻言,林长生忍不住摇头道:“令狐兄,我说的与你们的以气为主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华山的气剑之争,完全就是一种意气之争。我所谓以气为主,在于练武的根基。没有气功在身,你剑法再好,又有何用?那只是一个莽夫罢了。这般人,学的不是武,而是杀人手段。”

令狐冲苦笑,他自也明白林长生话中道理,可多年来的教育,叫他如何转的过来呢。

摇摇头,令狐兄不再多言,起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林长生暗叹一声,知道他自己明白了,可却不远想罢了。

这点外人没有办法,只能待他自己想明白。到时候,令狐冲的剑法绝对会突飞猛进。

接下来几日,令狐冲每天都无精打采的,虽强打着精神与大家一起,可经常走神,若无人提醒,便兀自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天夜晚,林平之与林长生相对而坐。看着脸上多了一股锐气的林平之,林长生笑道:“这几日如何?”

林平之笑道:“甚好。弟子自觉这几日进步极大。”

林长生大笑,道:“不错,不错。我们学武之人,闭门造车不可取。你前段日子没怎么动过手,对我教的东西也只是懵懂而用,这几日却是有了自己体悟,自大有进步。怎么样?现在可有信心挑战令狐冲了。”

林平之一时沉默,良久才道:“弟子虽大有进步,可就剑法、内功论,都不是令狐兄对手。即便有师父教导的破剑之术,怕也难以胜过令狐兄。师父,是弟子自大了。”说着,他起身遥遥一拜。

林长生扶起他,满意道:“你能有此认知,甚好,甚好。你一直想要学习独孤九剑,我还怕你入了魔障,如今你自己想通,为师颇为欣慰。”

林平之道:“是弟子叫师父担心了。请师父放心,弟子以后一定加倍努力。”

林长生满意的点头,若是下巴有胡须,他恐怕就装摸做样的捋捋了。

“岳不群与宁中则去了嵩山,以他们的脚程,没有半月时间,怕是不能回来。我们待了有七日了,再有七日,便要下山。这七天你要抓紧时间,好好与那些华山弟子斗一斗。”

“是,弟子一定不叫师父失望。”

林平之话说的响亮,可武功这东西,不是你想要进步就能快速进步的,不是每个人都有独孤九剑,每个人都是令狐冲的。

林平之虽有林长生教导,进步不凡,可这进步是相对来讲的,就以前的林平之,那连三流好手都算不上,如今可抵华山派一般弟子,已是难得,再想进步,就需要一定的积累了。

林长生叫他比武,就是让他体悟自身的不足,领悟自己教他的东西。就如他自己说的,闭门造车,可不行。

七天眨眼变过,林长生、林平之今日离山,令狐冲精神焕发送走了二人。

十来日功夫,他也多少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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