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和马五正在家里和庄公、萧柯等人一起喝酒,阿敏神情紧张地闯了进来。
林风以为阿敏是在为阿萍和马五的婚事发愁呢,便拍了拍马五的肩膀,说道:“为了你的事情,我和你姐姐都没少操心,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你是孤儿,俗话说长兄为父,我能帮你操的心都操了,今后还得靠你自己,是不是阿萍有什么事,你跟你姐姐忙去吧。”
马五深受感动,起身问道:“姐姐,用不用我去陪陪阿萍?”
阿敏看在座的人不少,对马五点点头,便和马五走了出来。
阿敏低声答道:“五弟,你赶快多派一些巡逻快艇,巡防周边的东山半岛、拓林湾、汕头港一带,看看有没有官船异动。”
马五问道:“姐姐,怎么回事?”
阿敏答道:“你先不要问了,可能是萧柯他们这些日子不断地劫持商船,已经惊动官府了,我听到了一些消息,你快去吧。”
马五神色凝重了起来,说道:“好,姐姐,我这就去安排。”
阿敏点点头,说道:“要是发现有什么异常,立刻先通知我。”
马五有些不放心阿萍,问道:“姐姐,阿萍她……”
“阿萍很好,你放心吧。若是一切正常,后天就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不过,小五,要是发现官兵异动,我们还要赶紧考虑怎么撤退。”
马五听阿敏这么说,对南澳岛的命运担忧了起来,说道:“岛上已经聚集了上千人,多是老弱病残,要是官兵攻打南澳的话,我们根本无法抵挡。看来只能撤退到台湾的北港了((今台湾北港溪下游一带),那边还有一些靠得住的弟兄,姐姐,既然如此,我的婚事可以到台湾再办,眼下保命要紧。”
阿敏也很感动,对马五深情地点点头,说道:“拜托了!”
阿敏走后,马五进去给林风打个招呼,迅速去安排周边巡逻和准备撤离的事情去了。
到了晚上,马五接到探船的密报,说是两广提督殷正茂的战船正在往汕头港汇集,福建巡抚刘尧诲派来的战船五十余艘,已经靠近了拓林湾,便迅速通知阿敏。
面对危机的形势,阿敏不得不给林风汇报。
林风似乎对此并不在意,笑道:“区区南澳弹丸之地,岂能容下蛟龙在渊!”
“你在琉球也无法立足,大陆沿海的据点都被抄了,我们现在怎么办?”阿敏试探着问道。
林风突然发飙似的叫道:“马五误我大事!”
“哼!现在的这些弟兄们,若不是靠马五照应,你觉得自己还能一呼百应吗?”阿敏生气地反问道。
“你懂个屁!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马五暴露了我所有的据点,才导致满盘皆输,连夜召集大家,立刻去往台湾岛。”林风命令道。
林风派身边的卫兵给庄公和萧柯下达命令,一会的功夫,南澳岛的后江湾码头,聚集了四十多艘大船。
一千多男女老幼在海盗们驱使下,开始往船上帮运货物,一直忙到清晨,这些人全部登上大船,悄悄地地去往台湾方向。
第三日午时,福建巡抚刘尧诲和两广提督殷正茂的联军百余条战船,在南澳后江湾登岛,抓了几个本地人一问,才知道林风集团前日已经全部逃跑了。
林风的船队到了台湾北港,派马五独自去联络这个据点的胡掌柜。
胡掌柜已经听说林风带着四十多艘大船,上千口人到了北港,十分担忧,对马五说道:“此处也不是久留之地,我敢保证,你们到了之后,用不了俩月,福建总兵胡守仁就会追击过来,到时候我们都得完蛋。”
马五一听急了,喝道:“胡掌柜,这些年来,在生意方面,我从没有亏待与你,你再想想,当年你遇海难,流落到了日本,林一官大人是怎么对待你的?难道你真的见死不救吗?”
胡掌柜哭道:“非我不愿收留你们,你也知道,我这里的人,多是林道乾大人的余部,以前,大家都以为林道乾大人溺水死了,他的这些部下还算听我的;可是,你知道吗?最近,听来自暹罗(今泰国)的商人说:林道乾大人改名林悟梁,在北大年(今泰国西南部港口)做了大官,还当了驸马,现在他们都惦记着离开台湾,投奔林悟梁大人去呢。”
“林道乾大人改名林悟梁?你的消息可确切?”马五问道。
胡掌柜提议道:“唉,就算你们不来,过些日子,我也准备走了,大家谁也都不愿继续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正好,咱们一道,一起投奔林悟梁大人去吧。”
马五带上胡掌柜去见林风,林风听完胡掌柜的叙述,神情黯然,遥望着大海,半天没有说话,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比叡山上和猴子秀吉的对话:
“小西隆佐先生会尽快送你回宁波,我们下次见面应该在哪里?”
“我记得应该是在大明京城的紫禁城!哈哈、哈哈……”
众人都盯着林风,等了很久。
就见林风哈哈大笑,笑的弯下腰,笑得深陷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对众人说道:“我那叔叔有本事做了北大年的驸马,难道我们就找不到一块立足之地吗!拿出我们的银子来,在台湾招兵买马,三个月后,我要兵发马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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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宋元以来,位于吕宋岛的马尼拉就是中国商船在南洋贸易的聚集地。
大明永乐三年(公元1405年),郑和统率巨型舰队至吕宋,奉永乐皇帝诏书,委任晋江侨领许柴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