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正准备答话,一抬头,看见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下面,一个黑影正在练功,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来。
这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材硕长,身轻如燕,舞动着一把宝剑,剑刃在暗夜中发出丝丝蓝光。
灵儿不由得叫道:“好剑法!”
“这正是在下的犬子李如松。”
灵儿不由得拍起手来,说道:“李大人,如松公子定能高中武状元。”
“哦,是吗?”李成梁笑着问道。
这时,李如松也发现了父亲和几个人坐在院里,急忙收身,将宝剑插入剑鞘,挂在身上,跑到李成梁近前,躬身一礼,问道:“父亲,您怎么也起来这么早,这几位小弟是什么人?”
李成梁拉起灵儿,对李如松说道:“如松啊,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窘况,半夜被老板娘叫起来,跟我算账,我是羞死的心都有,多亏了这位灵儿公子,帮我们垫付了店钱,这样,我们就能等到你参加武举的这一天了,要不然,天一亮我们就得露宿街头啦”
灵儿看了一眼李如松,赶忙低下头来,说道:“见过如松公子。”
李如松对灵儿深施一礼,说道:“感谢恩公灵儿公子相助!”
荣儿和素儿也都站了起来,灵儿介绍道:“这是我的弟弟荣儿、妹妹素儿,快来见过如松公子。”
荣儿和素儿对李如松点了点头。
李如松说道:“恩公,你们一宿没睡了,我去把我的弟弟们叫起来,你们快去休息会吧。”
灵儿叫住了如松,说道:“如松公子,不用忙,等天亮了也不迟,我陪你多练会功夫如何?”
如松一愣,看了看李成梁。
李成梁点了点头,说道:“如松,手下留情。”
灵儿到李如松跟前,深施一礼,说道:“如松公子,承让了。”
说话之间,灵儿已经把李如松按倒在地,一条腿压在李如松的身上,一只手扭着李如松的胳膊,另只手卡着李如松的脖子
李成梁惊叫道:“灵儿!”
灵儿站起身来,对如松躬身施礼,吓得李如松连忙往后退。
灵儿说道:“呵呵,如松哥哥承让了,刚才看如松哥哥的剑法,感觉缺乏实战,若不嫌弃,我有几个绝招,愿意跟如松哥哥分享。”
李成梁邹起眉头,问道:“灵儿,你跟倭人学过功夫?”
灵儿笑道:“大叔不要疑心,说来话长了,我父母都是郎中,当年在浙江行医的时候,曾被倭寇掠去日本国多年,我小的时候是在日本国长大的,直到胡宗宪大人招抚王直,我们才得以回国,等有空了,我再跟您慢慢道来吧。”
李成梁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如松啊,别光练那些花架子,真上了战场,你那些剑法一点用也没有。”
李如松脸一红,低声说道:“父亲教训的是。”
比灵儿高出一头的李如松过来试图要拉灵儿的手,灵儿急忙躲闪了开来,说道:“如松哥哥,不急,天已经要亮了,我还一宿没睡,等我先好好歇一歇,改日陪你练功。”
李如松笑道:“呵呵,不要误会,你是我们的恩人,我想若是父亲同意的话,我和你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李成梁赶忙说道:“这当然好了,我就当你们的见证人,灵儿,如若不嫌弃,就和如松结拜成异性兄弟吧。”
灵儿说道:“好!那您就是我的义父大人了。”
李成梁很高兴,赞道:“灵儿要是参加武举,一定能高中武状元。”
灵儿说道:“义父大人,我可没有准备参加武举,家里还有不少事情等着办呢。“
李成梁感叹道:“成梁有这么多儿子,最懂事,最有本事,最招人喜欢,最有出息,最……最……,就是你灵儿了,一会天亮了,我们摆香案,你和如松正式结拜,哈哈、哈哈……。”
天色已经发亮,客栈里不少人都已经起了床,院子里已是有人来人往。
李成梁说道:“如松,你快去给灵儿腾出两间房来,你们几个兄弟挤一挤,灵儿,跟如松去吧。”
李如松领着灵儿去客房,李成梁仍坐在大磨盘上,仰着脸、望着天,嘴里叹道:“苍天呀,何时才是我李成梁的出头之日啊!”
这时,客栈外响起了铜锣开道的声音,李成梁不由得一哆嗦,仰望着天空,喃喃地说道:“难道是圣旨到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客栈的伙计跑到李成梁的面前,眉飞色舞地说道:“李大人,好事来了,内阁张大人派人来请您李大人来了。”
李成梁端坐磨盘上,表情严肃地对伙计说道:“不要拿我寻开心,昨晚我已经付清了店钱,不信,你去问你们老板娘。”
“李大人呀,李大人,看您老人家说到哪儿去了,你就是再住上一年,也没人敢往外轰你,我说的是真的,锣声开道你不是没听见吧,内阁派来的大人正在掌柜的那儿等着呢,你快去更衣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快点吧,我的李大人。”
伙计说着就要拉李成梁,李成梁霍的一下站起身,对伙计说道:“谢谢你啦!”
李成梁转身赶忙往客房跑去,嘴里嘟囔道:“想我李成梁练兵十年,不料栽倒在严世蕃之手,现在国家有难,戚继光、谭纶、俞大猷都在前线杀敌立功,我却是度日如年,皇上若再不用我,我就不中用了。这一定是严嵩倒了,一定是严嵩倒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