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治部次郎先生,你胆敢威胁我,我将把这张航海图扔进大海,即便白海山先生在你的手中,若是没有这张图的话,你们将会在海上迷航,永远也找不着藏宝之地。”说罢,西门阿尔梅达就准备撕掉这张图。
治部次郎赶快换了一副面孔,伸着手笑道:“神父大人,请把这张图给我,我送给你们一艘船,你们愿去哪儿便去哪吧。”
“此话当真?”西门阿尔梅达问道。
治部次郎手指着边上的一艘船,认真地答道:“当然,那艘船就送给你们了。”
费利佩和西门阿尔梅达的仆人们收拾好了船上的行李,治部次郎命人把玄德真人和白海山从舱底押了上来,这二位老人落入日本人之手,从没有屈服过,已经被他们虐待得没人样了,见到朱辉等人前来搭救他们,激动得老泪纵横……
这时,朱辉、宋河和张狗儿也围过来安慰两位老人家,净空上前拉住师父的手,哭着讲道:“师父,让你老人家受委屈了……”
白海山抹去眼中的泪水,挑起了大拇指赞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这些后生们,胜过王直、徐海之流千倍、万倍,那些财宝将来交到你们的手中,我死也瞑目了。”
担心再起变故,西门阿尔梅达把藏宝图给了朱辉,要求把他和程瞎子等人先送到那艘船上,等他们的那艘船到了安全的海域,朱辉再把藏宝图交给治部次郎。
日本浪人们把朱辉、宋河、张狗儿和净空团团围住,才开始让西门阿尔梅达和程瞎子等人换了船,马克陪着费利佩、玄德真人和白海山也跟着走了,就在他们换乘的大船改变航向之际,费尔南多将军的两艘战舰突然从那座孤岛的海湾处冲了出来,顿时炮声齐鸣,掀起了数丈高的巨浪,距离最近的一艘关船沉没了……
朱辉等人早有心理准备,第一声炮响之时,把那张藏宝图抛在了治部次郎的身后,包围他们的这伙浪人,也吓得东张西望的不知所措,兄弟四人一起杀出了重围,跳进了大海。
船上顿时炸了锅,治部次郎也吓傻了,趴在地上拣起来那张藏宝图,就开始忙于指挥剩下的四艘船,尽可能躲避战舰的袭击,但那两艘战舰非常灵活,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很快又击沉了一艘。
可能是费尔南多将军看见了西门阿尔梅达等人已经逃跑,他们放弃了对日本船队的攻击,开始朝巴士海峡方向追去。
等西班牙人的战舰走远了,治部次郎这才松了口气,手捧着那张藏宝图仰天大笑,带着剩下的三艘关船继续寻宝去了。
费尔南多将军的战船很快追了上来,到了大炮的射程之内,却发现马克和费利佩站在船尾摇动着手中的衣服,正在朝着他们大声呼喊。
正在费尔南多将军命令开炮的时候,一名校官急忙制止,讲道:“将军大人,难道我们不是来解救费利佩先生的吗?你看,他和马克先生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正在朝我们招手呢。”
“你懂什么,那是日本人的船,他们仍是人质,不把他们击沉了,你能救得出费利佩先生吗?”费尔南多将军大声嚷道。
“可是,他们杀掉费利佩先生怎么办?这样的责任、我、我可承担不起。”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费尔南多将军把这名校官推到了一旁,对着那群西洋兵大声命令道:“快装弹药,开炮、开炮、开炮!”
那些西洋兵发现这位将军像疯了一样,手舞足蹈地跑过来朝他们每人踢了一脚,便开始操作起了那三门火炮……
可这名校官却不敢承担这样的责任,仍跟在费尔南多将军的身后,劝道:“将军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费利佩先生不仅是拉维扎列斯总督大人的红人,还是新西班牙总督大人的亲戚,我们一直躲在海湾处不敢轻易袭击,就是怕他出什么意外,你刚才也看到了,是我们的人把他带到前面的那艘船上去的,他们在往吕宋岛方向行驶,我们不能轻易开炮。”
“什么?你说西门阿尔梅达是我们的人?”费尔南多将军气愤地质问道。
“是的,前些日子,我做礼拜的时候,佩雷斯大主教是这么说的,他说神父大人绝不会背叛耶稣会的……”
没等这名校官把话讲完,费尔南多将军转身挥手给了他一记耳光,骂道:“难道我还不比你了解这位神父吗?勾结日本浪人偷袭马尼拉的就是他!”当他抬手准备再次殴打这名校官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扭住了他的胳膊。
“难道你们想造反吗?”费尔南多将军很难相信手下的士兵敢这么做,转身看去,却是满面笑容的朱辉。
费尔南多将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们怎么回来了?”
尽管朱辉能听懂一些西洋话,没有马克做翻译,和费尔南多将军沟通起来还是有些困难,他连说带比划地告诉这些西洋人,三名人质已经全部被救了出来,西门阿尔梅达神父也没有背叛耶稣会,只不过寻宝的心切过于着急罢了。
这时,费尔南多将军的态度不得不收敛,他们追上了前面的那艘船,要求把费利佩、玄德真人和白海山送过来,西门阿尔梅达岂能轻易就范,更何况费利佩还在做着神奇大陆的总督梦,也不肯轻易相信费尔南多将军,就这样,三艘大帆船并列而行,于次日凌晨抵达了巴坦群岛,躲进海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