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竟然还跟老夫玩这一套?”马良弼不愿和许灵儿直接发生什么冲突,转身来到了罗氏姐妹的近前,阴沉着脸问道:“你们知道老夫平生以来,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姐妹二人不明觉厉,神情慌张地摇了摇头。
“告诉你们,最后悔的就是在朝鲜通度寺和那长史郑迥置气,放走了朝廷钦犯、海盗头子林风。”马良弼说着,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姐妹二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可是听说他回来了,应该就在这座府中,咱们要不要到王宫里去说说?”
众人听罢全都大惊失色,可以看出他是有备而来,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卖这座酒坊,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不想再卖也得卖了,就算林风不想走,他也得先走。
罗阿萍不想让姐姐为难,哆哆嗦嗦地讲道:“相国老爷,全听你的吧。”
马良弼再度放声大笑,连句话都没说,头也没回的就出了酒坊的会客厅。
就在她们不知所措之际,马良弼带着两名仆人离开了林家酒坊,三人有说有笑地骑马出了村。
突然,飞来三支冷箭射中了他们的坐骑,仆人坐下的那两匹腾空跃起,把他俩甩出了十丈开外,马良弼的这匹坐骑直接趴在了地上,就在他刚刚倒地一刹那的工夫,突然钻出了个黑衣人把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马良弼快被吓傻了,哆哆嗦嗦地问道:“大爷,你、你可是那、那传奇英雄林风大人?”
“少给我废话,你不是那海盗头子林风威胁他的家眷吗?嘿嘿,我这就带你去见林风。”黑衣人答道。
马良弼本以为马五改行之后,村里的团练已经散伙了,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于是,他对那两名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仆人喊道:“你们先回家吧,给家里报个平安,我、我没事的。”
钢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哪会没事?这两个仆人想走又不敢走,救人也没法救,无奈地跟着黑衣人朝安里河畔走去,眼睁睁地看着马良弼被塞进了一条小渔船,这才落荒而逃。
“汤大官人,在伊岐岛上待了六年,你算没有白混,看你刚才这箭法,可比小李广花荣。”林风举起大拇指夸奖道。
汤景赶忙一拱手,答道:“今后还望大澳主多多提携。”
马良弼定睛观瞧,果然是从朝鲜通度寺被他释放的海盗头目林风,为一时斗气,在这件事上已经栽了不少跟头,虽然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但又不得妥协,闭目安静了片刻,问候道:“山海关一别,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林大澳主别来无恙!”
“呵呵,你少给我废话,本澳主如今身患重恙。”说着,林风甩手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马良弼摸着火辣辣的脸,看看这位大名鼎鼎的海盗头子,还有个从伊岐岛来的海盗,知道落在他们之手,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便可怜巴巴的哀求道:“林大澳主,小人知错了,我这就写封书信,让家里拿七十万两现银,来买下你家的酒坊,成交之后,饶我一命吧。”
林风冷笑了一声,反手又给了他一记耳光,骂道:“混蛋的东西,刚才那一巴掌是因为你搅合了我家的买卖,这一巴掌是你替你那狗儿子挨的,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让老子替你爹再教训你一回。”说着,一脚将他踢翻在了船舱。
马良弼一听,怎么和自己的儿子马峰扯上了?他不是跟着徐鲲到松江府去了吗?这一去将近一年音信全无,难道这小子说出了什么意外?怪不得徐鲲再也不到琉球来了,给他写信也是石沉大海,想到此处,不禁抹起了眼泪……
船家摇动桨撸朝下游而去,马良弼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沉默了许久,再次哀求道:“犬子若是有得罪林大澳主之处,亦或是出了什么误会,敬请大澳主海涵,老夫给你赔罪了,看在咱俩在朝鲜通度寺结下的缘分,求大澳主大人大量,饶小人一命吧。”
林风平静地答道:“汤大官人,给他笔墨纸砚,先让他给家中写封信,把七十万两现银发往月港,等马五签收之后,将酒坊移交给他们马家,到时候再放了他不迟,这买卖还算公平吧?”
于是,汤景把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拿给马良弼,此刻,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趴在摇摇晃晃的小船上,拿起笔来刷刷点点、一口呵成了好多页,双手呈给林风和汤景观瞧。
发现马良弼还挺有文采,汤景不禁认真地看了起来,林风却在一旁提醒道:“看仔细了,别让他给我们使绊子。”
一连看了两遍,汤景把这封信交给了林风,讲道:“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这粗人就不看了。”说着,林风微微一笑,把这封信还给了汤景,忽然,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这落第秀才也是个草包,本来两句话就说清楚的事情,他为何啰啰嗦嗦地写了这么多?我看其中必有缘故。”
这时,汤景偷偷看了一眼马良弼,发现他打了个哆嗦,于是,便将这篇洋洋洒洒的雄文撕了个粉碎,扔到了他的脸上,讲道:“写的什么狗屁文章,三句话写完,懂吗?”
马良弼不敢耍花样了,赶忙磕头如捣蒜,哭着讲道:“就算你们打死我,家中也拿不出七十万两现银来,干脆,你们杀了我吧,只可怜我儿马峰年少无知,还望二位大人放他条生路……”
汤景不禁暗自佩服林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