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尼拉当局的众官员议论纷纷之际,拉维扎列斯总督趴在佩雷斯大主教的耳边轻声讲了几句,便站起身来对众人摆了摆手,高声讲道:“请大家安静,今晚是个不眠之夜,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命运将会是什么,不过,仁慈的天父会保佑我们,大西班牙帝国的海军正在严阵以待,我们有能力消灭来犯的一切敌人,现在让我们一切祈祷吧,阿门。”
这时,钢琴声想起,圣女唱诗班在烛光前唱起了赞美诗,大家全都微闭着双目低声祈祷,只有佩雷斯大主教和西门阿尔梅达在不停地窃窃私语。
朱辉注意到,费尔南多将军被佩雷斯大主教叫了过来,三人非常认真地讨论了起来,期间,似乎还有争执……
马尼拉大教堂的钟声响了十二声,圣女唱诗班离开了教堂,当局的官员和教士们也陆续离去,最后,只剩下了拉维扎列斯总督、佩雷斯大主教、西门阿尔梅达神父和费尔南多将军,还有一名翻译在陪着朱辉和沈琦。
“情报官阁下,如果是我错了,我将给你道歉。”西门阿尔梅达神父讲道:“三天内,如果马尼拉城解除了警报,说明你的努力是有成效的,总督大人将在大西班牙帝国国王面前为你请功,你将被封为马尼拉的荣誉爵士,呵呵,不过,即便如此,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呵呵,如果你说话算数的话,相信你会真诚地来给我道歉,但是,我却用不着受西班牙帝国国王的封赏。”朱辉矜持地答道。
西门阿尔梅达解释道:“情报官阁下,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对沈先生将来赴马尼拉和阿卡普尔科经商都很重要,将会受到大西班牙帝国海军的保护,而你只需要做一件事便可。”
“请问到底是什么事?”
“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像沈先生一样,接受洗礼便可,由佩雷斯大主教为你亲自洗礼,将会是莫大的荣耀。”
朱辉听罢微微一笑,答道:“记得曾听马克先生说过,信仰是不可以被强迫的,再说了,我们将来远赴大洋彼岸经商,也用不着贵国海军的保护。”
发现这位“小情报官”有些油盐不进的味道,西门阿尔梅达转而对沈琦问道:“请问巡抚代表阁下,你可听说过日本堺町众合会?”
等翻译的话语刚落,沈琦赶忙摇了摇头。
“沈先生既然是福建巡抚的私人代表,又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那么,我们希望你回到月港之后,帮忙建设一座大教堂,所有的经费由我们来出,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听罢这句问话,把沈琦差点吓死,他们的祖先是有原罪的,就他接受洗礼这件事来说,回到国内可是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倘若由他出面建教堂的话,朝廷还不得把沈家灭门九族。
朱辉也发现沈琦的脸已经变了色,这时,他迈步走到了拉维扎列斯总督的近前,把身子一转,被捆着的双手展现在了总督的面前。
费尔南多将军讲道:“情报官阁下,恐怕你还得再忍耐几个时辰。”
满脸是血的朱辉把眼睛一瞪,大声质问道:“你不是不知道,马尼拉警报已经解除,你们的上帝难道就是这么教你们对待朋友吗?真是岂有此理,再不给我们松绑,我将一头撞死在你们面前。”
拉维扎列斯总督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他身旁的三个人,佩雷斯和西门阿尔梅达一起祈祷了起来,费尔南多将军急忙跑了出去。
朱辉背转身默默地站在他们三人的面前,大家都在等着费尔南多将军的消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费尔南多将军回来了,带着兴奋的表情朝那三位点了点头,讲道:“刚刚得到的情报,日本浪人远征军舰队没有抵达马尼拉湾口,就全部返航,如果明日一早没有暴动的话,那么,马尼拉城的警报就算解除了,感谢上帝,阿门。”
于是,总督和大主教面露惊喜的表情,一起祈祷了起来,而西门阿尔梅达颇显尴尬,起身站在朱辉的面前,摘下了头上的大礼帽,朝着他微微弯下了腰,认真地讲道:“阁下,现在我将真诚地给你道歉,请原谅我的粗鲁,也请阁下相信,我也是为了你们明帝国着想。”说罢,上来解开了他的绑绳。
这时,翻译官也把沈琦的绑绳解开了,门外进来一名修女,给朱辉打来了洗脸水,让他洗去脸上的血污,因不明白这算不算接受了教堂的洗礼,朱辉谢过了这名修女,却没去洗脸。
拉维扎列斯总督请朱辉和沈琦坐下,严肃地讲道:“去年,本督曾派遣使者前往福建,希望能和明朝朝廷谈判,却没有料到被福建巡抚给耍了,耽误了我们剿灭玳瑁港海盗的大好时机,但本督并没有怪罪你们之意,最终我们还是把林风海盗集团给剿灭了,当我们听说******大军即将侵犯明朝沿海的时候,也是在第一时间组织力量进行阻击,全是为了和明朝廷建立良好的关系,希望能在福建沿海建立一座贸易基地,同时,允许我们的传教士自由传教。”
关于他讲的那几件往事,朱辉再清楚不过了,便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总督大人,记得林风曾私下写信给日本的羽柴秀吉,希望他派遣浪人配合海盗攻打马尼拉城,记得你们在在马尼拉大教堂搜到了这封书信,才导致玳瑁港的覆灭;那么,时隔一年,你们又请羽柴秀吉派遣浪人支援你们攻打海盗,你们的行为实在令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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