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浪人和琉球兵全都已经在演兵场上开始训练了,灼热的骄阳把李瑞奇的脸给晒疼了,李瑞奇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晃着膀子到门外找冈萨雷斯吃饭去了。
李瑞奇来到军营门口,显露出一副神情恍惚、有气无力的样子,一看见冈萨雷斯,手舞足蹈一番,又张开嘴、嚼一嚼,表示自己昨晚上使用的功力过猛,通灵之后,现在已经饥饿难耐了。
哨所的士兵把李瑞奇昨晚的情况早已给冈萨雷斯做了汇报,他本想问一问有没有联络到林风,但这儿没有翻译,矜持地打量了一会儿李瑞奇。
李瑞奇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给冈萨雷斯点了点头,拍着胸脯示意,他已经联络到了林风。
冈萨雷斯对李瑞奇举起了大拇指,立刻命人带他到军营的食堂去吃饭。
就在冈萨雷斯热情地招待李瑞奇的时候,朱辉正在沈琦、马志善和陈植等人发生激烈的争吵,大家一致反对朱辉独自一人去见林风。
朱辉虽然说了无数个林风不会伤害自己的理由,大家坚决不肯相让,因不知道朱辉通过信鸽和林风约在了什么地方,全都围着他,不让他独自离开会馆。
正在他们还在争执的时候,费尔南多将军派人来了,问朱辉需不需帮忙,如果需要的话,他将派一支卫队暗中保护朱辉,如果朱辉觉得不需要,他们也不勉强。
大家都知道,林风给拉维扎列斯总督带来了多少麻烦,也明白大西班牙帝国的军人对林风有多么大的仇恨,为了确保林风归降之后,能把他安全送出吕宋岛,就决不能让费尔南多将军的人插手。
众人谢过了费尔南多将军的使者,马志善突然改变了主意,对朱辉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放朱辉一个人走了。
朱辉先是在马尼拉大街小巷游荡了一番,又来到了巴石河口岸市场,跟着大群客商乘小船渡河到了北岸,确信无人跟踪的情况下,独自来到了张狗儿曾经驻防的帕西格村。
按照飞鸽传书中与林风约定的地方,朱辉用事先准备好的白布条,裹在了自己的头上,在村口的一片芭蕉树下盘腿坐了下来,耐心地等待着林风的使者。
一直等到了日头偏西,有三名壮汉用约好的暗语来问朱辉,朱辉对答如流。
这三名壮汉也不再言语,其中一人拿出了一个布袋套在了朱辉的头上,另两个上来捆绑住了朱辉的双手,推推嚷嚷的让朱辉跟着他们走。
越过了一丛丛芭蕉林,又趟过一大片长长的海滩,这三个人把朱辉塞进了一条船上,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海上航行之后,转入了一条内河,又沿着内河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夜深人寂,三名壮汉押解着朱辉进了一座村庄,经过七拐八拐之后,朱辉被交到了另一群人的手中,这些人之间也不说话,朱辉也始终没多问一句。
进了一处院落,有人把朱辉头上的套子取走了之后,押送朱辉的那伙人全都无声无息的出去了。
院子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了起来,朱辉四下看了看,高墙大院,眼前只有一座低矮的石头房子,黑灯瞎火。
突然有人用日本话讲道:“有什么事情不能用飞鸽传书解决,难道非得让你亲自来一趟吗?”
朱辉四下里看了看,声音似乎不是来自石头房子里,但听声音像是林风,不由得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看朱辉不说话,林风又继续问道:“难道蜂须贺将军那里的情况有变吗?”
这时,朱辉才看清楚,林风坐在院子里一颗老榕树的树杈上,赶忙转身躬身施礼,铿锵有力地大声答道:“情况有变!”
林风从树上跳了下来,推开了石头房子的门,这时,里面有人点起了蜡烛。
朱辉赶忙低下了头,偷偷看了林风一眼,发现他大模样没怎么变,但已经有些弓腰驼背了、消瘦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
当年朱辉在秋目浦跟着父亲朱均旺打更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自朱辉从朝鲜讨回南京之后,虽然照顾了林风的妻子罗阿敏及其妹妹、女儿等人好几年,但再也没有和林风某过面,因此,林风也并有认出已经长大成人的朱辉。
朱辉见林风没有认出自己,坦然了许多,跟着林风进了屋,二人盘腿坐在了榻榻米上,有人给他们献上了茶水,便出去了。
林风看了一眼朱辉,问道:“阁下认识我吗?”
朱辉微微的点点头,答道:“林大澳主别来无恙,给大澳主问安!”
林风呵呵一笑,紧接着问道:“阁下既然是从蜂须贺将军的军营而来,一定清楚我们的详细计划,现在请阁下讲一讲,原来的都是如何计划的,现在又是哪些环节出了问题?”
看来林风还是非常谨慎的,好在朱辉基本上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底细,但也吃不准哪儿会出纰漏,但如果取得林风的信任,接下来的计划就无法实施,单凭三寸不烂之舌想劝降林风,是绝对不可行的。
想到这儿,朱辉不慌不忙地讲道:“林大澳主,九州岛的援军再有两天就要到了,自棉兰老岛至吕宋,诸岛屿部落暴动,你们准备的应该也差不多了,只等援军的战船驶进马尼拉湾,大澳主以穆斯林暴动的名义烧教堂、杀教士,整个群岛上硝烟四起,西洋鬼子一定应接不暇,趁着他们海军全都冲进马尼拉湾与我们的援军作战,城里的守军面对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