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朱辉又准备像上一次那样,准备冲向前赶走那些拦路的黑衣壮汉,刚刚摆好姿势,就觉得腿一软,立马倒在了地上。
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师父月空长老正站在眼前。
“师父,您老怎么来了?”朱辉从地上爬起来问道。
月空长老拉着朱辉到了一颗大树下,二人躲在了粗壮的树干后面,朝红毛馆门口望去,发现那群黑衣壮汉已经撤退了,眼前出现了一队福建都指挥使司驻月港卫所的火枪队,列队到了红毛馆的门前。
手执火绳枪的西洋兵可能觉得形势不妙,赶忙撤回到了红毛馆内,这时,隐约能听到那群西洋商人愤怒的咆哮声……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朱辉问道。
“走吧,傻孩子,不要争一时之意气。”月空长老答道,“现在,那些西洋商人肯定知道了,官兵已经查抄了他们的商船,虽然他们很心痛,恐怕他们也不敢跟官兵发生直接的冲突,这儿暂时不会有事了。”
朱辉点了点头,觉得师父说的有道理,但又不甘心,叹道:“看来翟知县也无能为力了,这些西洋商人也怪可怜的。”
月空长老当然明白这些刘谦的心态,也知道凭着翟寅等人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和这些丘八相抗衡,便讲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想降服刘谦这个妖怪,只能靠庞大人了,玄德真人或许已经到了福州,明日便可见分晓。”
正在他们二人准备离开之时,红毛馆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枪响。
费利佩等人不甘心束手就擒,强令手下的十多个西洋兵往外闯,和卫所的官兵已经交上了火……
“师父,现在怎么办?”朱辉问道。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待我劝劝他们。”月空长老说着,便要往红毛馆赶去。
朱辉紧紧地拉住了月空长老,劝道:“师父小心!千万不要过去,他们都不会听您的。”
月空长老一转身,拿手轻轻地弹了下朱辉胳膊上的肘弯,朱辉浑身一麻,便松了手。
等朱辉追上来的时候,只见月空长老从身上取出一根长长的绳索,在绳子的头上套了个圈,朝着正在准备射击的西洋兵抛了过去,正好套在那个西洋兵的头上,往后一拉,那个西洋兵倒在了地上。
月空长老收起了绳索,一个鹞子大翻身,抖动绳索,又把绳子套在了正在射击的官兵身上,那名官兵大叫了一声,应声倒地。
双方这才都收起了收起了火器,全都转身朝月空长老看了过来。
月空长老把绳索收了过来,本想对他们规劝几句,没料到那群黑衣壮汉们突然手执钢刀,哇呀呀喊叫着杀到了他们的近前。
朱辉晃动身躯,冲上前去,拦住了那群黑衣壮汉,准备想和他们讲讲理。
这伙人认出了朱辉,知道他是锦衣卫衙门通缉的逃犯,哪还会再手下留情,十多把寒光闪闪的钢刀对着朱辉扑面而来……
月空长老俯下身来,扫堂腿如旋风般刮过,十多个黑衣壮汉鬼哭狼嚎般地全都躺倒在地了……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朱辉眨了眨眼睛,如梦境中一般,再看红毛馆门前,官兵和西洋兵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辉儿,咱们走吧。”月空长老说着,拉起朱辉到了十字路口。
“多亏了师父相助,真是凶险啊!”朱辉叹道。
月空长老侧耳听了听,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刚说了一句“快走”,就在他们一闪身的功夫,十多匹快马已经拦住了他们去路,为首之人,便是福建都指挥使司驻月港卫所的总旗官张彪。
“把这两个反贼给我拿下!”张彪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声令下,身后的校尉们催马冲上前来,把朱辉和月空长老围在了中间。
月空长老低声劝导朱辉不要轻举妄动,自己走上前去,双手合十,刚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张彪的身后来了一顶大轿,刘谦掀开了轿帘,端坐在轿子中发出阵阵的冷笑……
张彪急忙催马闪身,给刘谦留出个空隙,让他对着月空长老和朱辉。
“天助我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月空长老,久违了,哈哈……”刘谦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阿弥陀佛,刘大官人别来无恙!”月空长老念道。
刘谦摇头晃脑的下了轿子,对张彪问道:“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吗?”
张彪仔细打量月空长老,嘿嘿一笑,也问道:“难道就是这个野和尚吗?”
月空长老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朱辉也在寻思,师父刚刚抵达月港,和他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更没有利害关系,难道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牵连到了师父?
想到这儿,朱辉一个箭步上前,讲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连累我的师父!”
刘谦根本没有搭理朱辉,朝月空长老摆了摆手,带着阴森的微笑,喊道:“长老,我还正寻思着,这该到哪儿才能找到你呢!呵呵,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啦,来、来、来,我把轿子让给你坐。”
“感谢刘大官人的好意!刘大官人,不知你要找老衲何事?请问你刚刚可曾见过翟知县了?”月空长老问道。
“刘谦,你到底想干什么?”朱辉也问道。
“干什么?呵呵,长老,不瞒你们说,张大人在码头之上查抄两艘违禁的商船,遭到贪官翟寅带着一群墨吏横加阻拦,张大人被逼无奈,已经把翟寅等人给收押了。”刘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