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二人喝得差不多了,郭奕劝道:“别喝了,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王琦急忙起身鞠躬,答道:“请郭将军明示,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琦兄弟,请坐。”郭奕等王琦坐下来,严肃地说道:“有件事我现在告诉你,也许用不了几天,所司代大人便会给你安排一个任务,就是让你暗中调查首里城外的两座坟茔里,到底埋的是什么人。关于这件事情,你也不必太认真,没人逼你的时候,你也不必真去调查,等到有人逼你,我告诉你合适的时机,你再大张旗鼓、虚张声势地去调查,也就行了。”
王琦听了,有些不明就里,懵懵懂懂地问道:“郭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不瞒兄弟,是因为有人对这两座坟茔捕风捉影,其实,就算逼死你,你也调查不出结果的,明白吗?”郭奕笑道。
“那为什么还要做这件事情?到什么时候为止?”王琦问道。
“等所司代大人做了国相,你也升了大官之后,便不会再有人提这件事情了。”郭奕答道。
王琦出于好奇之心,还想再多打听几句,被张藩制止了。
“王琦兄,难得我们今日这么投缘,小弟愿和你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张藩举起一杯酒,问道。
王琦也不怠慢,马上举起酒杯,答道:“二位姐姐见证,浙江舟山人氏王琦愿与张藩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张藩赶忙举杯齐眉,和王琦碰杯,接着讲道:“小弟张藩敬哥哥一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接下来,郭奕和许灵儿作为见证人,大家一起干了一杯,吃完饭后,又在衙门的后堂摆上香案,张藩和王琦正式结为异性兄弟。
马良弼自打见过了小西行长之后,对马蹬、马鞍二人运回来的那两具棺木起了疑心,以认本家为名,把马氏兄弟二人找来,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从这兄弟二人的口中套出什么话来。
马良弼还记得,马氏兄弟把这两具棺木下葬之后,就从宫廷中传出话来,莫名其妙的以嘉奖这兄弟二人的孝道之名,给了这兄弟二人两个肥差,听儿子说,正妃娘娘还盼着这兄弟二人和自己认作本家呢,当时,虽然怀疑那两具棺木与正妃娘娘有关,但在与郑迥明争暗斗中,这位娘娘千岁其实暗中是向着自己的,确实占了不少便宜……
如今想来,马良弼对棺木中人与那位正妃娘娘之间的关系,产生了许多联想,这位正妃娘娘本是儿子青梅竹马的玩伴,突然以长史郑迥养女的身份进宫,得势之后,疏远其养父郑迥,圈禁了王公公,其中必有缘故!
这只能说明,连郑迥也未必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可惜现在王公公死了,自己的儿子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一想到自己被这位神秘的正妃娘娘拿着把柄,外面还有郭奕等人的威胁,马良弼便惶惶不可终日,盼着早点坐上征夷大将军之职,手握兵权以自保。
一连等了好几天,马良弼以给自己的姐姐、永王千岁的母亲请安为名进宫,顺便暗中到正妃娘娘那儿去了一趟,侧面打听了一下,郭奕有没有把他想做征夷大将军的奏章给递过去。
正妃娘娘很明确地告诉马良弼,已经把那份释放海盗头子林风的供词给压住了,没有禀告尚永王,他想做征夷大将军的那份奏章,基本上得到了尚永王的认可,让他回去等着消息也就是了。
马良弼明显能感受到,正妃娘娘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自己的头上悬着一把利剑,不知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给自己致命一击……
离开王宫之后,马良弼在家里坐不住了,派自己的心腹之人,把首里所司代找到了家中。
首里所司代自从和郭奕聊完之后,心气突然变得高了起来,当了这么多年首里城的最高长官,钱是没少挣,人脉也很旺盛,本以为这个职位就到头了,没料到天上还会掉馅饼,躲在家里这几天,天天焦虑万分,等着马良弼来找自己。
一听说马良弼派人来了,首里所司代穿戴好一身官服,备好了礼物,坐上自己的轿子,见马良弼去了。
马良弼可没想把这国相之职位,让给这位所司代大人,二人在马良弼家中的客厅里,彼此客气地喝茶聊天,从风花雪月聊到了首里城、琉球国的防务,也没提什么正事。
谈起了防务,马良弼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将出任征夷大将军……
首里所司代也不失时机的试探,如果马良弼出任征夷大将军,那么由谁来接替他的国相职位……
听到的结果,让首里所司代大失所望,和自己一样,马良弼也当仁不让地表态,自己仍将兼任国相一职!
首里所司代明白了,确实像郭奕所说的那样,马良弼本来就是王室的外戚,图谋琉球国的文武大权之后,即便没有勾结日本人的那回事,也是动了王莽之念,肯定干不了什么好事!
二人闲扯了一晚上,临走的时候,马良弼似乎下意识的给首里所司代安排了一个任务,请他从巡捕衙门里找一位可靠之人,暗中调查首里城外的两座坟墓,看看里面到底埋的是什么人。
首里所司代刚才还对郭奕的一些话产生怀疑,听到这儿,心中不由得砰砰直跳,暗想,果然不出所料,管他坟墓里到底埋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