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辉和宋河在吴襄的带领下,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王府巷,却不见一个人影,宋河的眼尖,对朱辉说道:“哥哥,你看,那路边躺在一人……”
朱辉远远地望去,正是倒在血泊之中的清扬,眼前一黑,大叫一声,栽落在马下……
吴襄和宋河二人也赶忙跳下马,搀扶起朱辉,只见朱辉紧咬钢牙,怒目圆睁,挣脱了二人,拼命朝前跑去……
抱起了清扬,朱辉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宋河站在一旁默默无语,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吴襄则把那包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背对着朱辉,跪倒在地,口呼:“苍天啊,钱财真是害人之物,我吴襄该死……”
这时,宋河注意到有群人巷子口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身着锦衣卫四品服饰的黄炳文,身后跟着一群人则是东厂番役的打扮,个个戴尖帽,着白靴,穿褐色衣服,手执杀威棒……
宋河大吃一惊,低声叫道:“哥哥,黄炳文来了。”
朱辉轻轻的放下清扬,揉了揉眼睛,把拳头握得嘎吱吱直响,深吸一口气,拔出了绣春刀,一路飞奔,冲到了黄炳文的近前,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十来个东厂的番役拦在了黄炳文的前面,朱辉已经失去了理性,举刀便砍……
这时,宋河也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朱辉,叫道:“哥哥莫急,你看,应天巡抚的大轿也到了。”
“哈哈……”黄炳文一阵大笑,问道:“朱总旗,为何如此冲动?”
一阵铜锣声鸣起,宋河紧紧地抱住朱辉,朱辉在拼命的挣扎,恨不得一下子要了黄炳文的狗命!
海瑞看到这个场面,远远地便下了轿子,朝前走了过来。
朱辉把眼睛一闭,手中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黄炳文看海瑞来了,朱辉也不再对自己构成威胁,便低声命令道:“把那个跪在地上的公子给我抓起来,送到我们那儿去。”
趁着五、六个番役跑去抓吴襄的功夫,朱辉轻轻的拿胳膊肘捅了一下宋河,宋河保护吴襄去了……
朱辉突然一个鹞子大翻身,上前掐住了黄炳文的咽喉,正准备一使劲,结束了他的狗命……
杨捕快等巡抚衙门的卫队已经到了,海瑞也急匆匆地跑上前来,叫道:“朱辉,不得在本官面前无礼!”
朱辉见海瑞已经到了近前,又转眼望去,那边厢宋河已经把那几名番役赶走了,便松开了黄炳文。
黄炳文松了一口气,到海瑞跟前躬身施礼,叫道:“下官拜见海大人!”
海瑞把手一摆,对朱辉问道:“朱总旗,你为何在王府巷闹事?”
朱辉低下头,又流下了眼泪,默默无语……
黄炳文解释道:“海大人,请不要怪罪朱总旗,下官再次奉命调查从宫中逃出的妖道勾结倭寇一案,刚到金陵,还没来得及拜见海大人,就接到线报,说有人在王府巷聚众闹事,下官一面赶来紧急处置,一面派人给大人您送了信,下官和您一样,也是刚刚到这儿,就遇见了朱总旗。”
尽管黄炳文巧设善辩,海瑞自然不会相信黄炳文的鬼话,接到黄炳文送信的同时,也接到了何氏夫人的密报,怒目盯着黄炳文,却也不好发作。
黄炳文绝对没有想到吴襄还会回来!
怕吴襄被海瑞带走,黄炳文又给海瑞深鞠一躬,讲道:“王府巷里打架斗殴的案子,下官不便过问,请海大人处置吧。”
海瑞无奈地点点头,答道:“嗯,黄掌刑官辛苦啦。”
黄炳文带着十几个番役,把吴襄架起来就走,吴襄高声叫道:“海大人救我!我是吴襄,我有罪……”
朱辉和宋河终于忍无可忍了,二人冲上去,宋河大叫一声:“来接爷这一招飞云泻电……”
那些番役也不白给,五六个人转过身来,和宋河过招……
朱辉也默默地背诵着口诀:顶天立地静寂然,复归无极大道显;浑沌初开立三清,洪钧仙祖一脉传;腰摇膀晃混元生,飞鸿展翅定乾元;生息玄妙谁参悟,太上老君留真言……
冲到黄炳文的近前,那四、五个番役把吴襄架在了前面,朱辉又怕伤了吴襄,便和他们对峙了起来……
宋河继续舞动双掌,一个鹞子大翻身,大喝一声:“爷还有一招叫倒转阴阳!”三招还没使完,那些番役们全都趴在地上哭爹叫娘了……
海瑞从轿子里拿出一张令牌,交给杨捕快,说道:“接我的命令,让黄炳文把人交出来。”
杨捕快接过令牌不敢怠慢,快步走向前去,越过朱辉,到了黄炳文近前,拱手说道:“黄大人,吴襄本来就是应天府要捉拿的罪犯,下官接海大人令,前来带吴襄归案。”说完,便将令牌递给了黄炳文身前的一名番役。
黄炳文只好点点头,让手下人将吴襄交给了杨捕快。
趁着这功夫,朱辉突然拔出刀,直逼黄炳文而来,一名番役手疾,侧身挡在了黄炳文的前面。
寒光划过,那名番役的臂上溅出一股鲜血,黄炳文乘机朝海瑞跑去。
应天府的众差役拦住了黄炳文,黄炳文扭头一看,朱辉砍到了那几个番役之后,又追了过来,便叫道:“海大人,锦衣卫总旗朱辉如此无礼,请您管教、管教他!”
海瑞叫道:“朱辉,不得如此无礼,还不给我退下!”
黄炳文回头看看,宋河已经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