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误我大事!不要光记得你们俩的私仇,你别忘了,我不相信沈老员外甘心把女儿嫁给吴襄的草包,这一定是看着汤景的面子上答应下来的……”
没等黄炳文说完,牛道士很郁闷地说道:“沈老员外是为了请汤景帮忙救他的儿子,俺想不明白,汤景这老乌龟为什么替吴襄求亲!”
黄炳文似乎猜透了,讲道:“其中必有缘故!不要忘了兴隆钱庄是以吴襄的名义办的,听吴襄说过,汤景也想参合钱庄的生意……”
别看铁牛五大三粗,脑子却很灵光,马上就悟出了其中的缘故,笑道,“嘿嘿,看来,汤景、沈家和吴襄,他们还是准备把兴隆钱庄继续办下去,凭着汤景和海瑞的关系,他们也想分杯羹了。”
刘公公奸笑两声,摇着头叹道:“嗯,这海瑞真是异想天开,想在不增加赋税的前提下,用民间的财力为织造局采购,让我等情何以堪啊!何况往年收购丝绸布匹,一年下来,需要动用库银达千万两之巨,你们觉得庞尚鹏有这个财力吗?”
“这么说来,一定是汤景穿针引线,和吴襄的兴隆钱庄借助沈家的财力,再与庞尚鹏的兴记钱庄勾结在一起,两家合流,垄断江南的丝绸布匹采购的买卖。”牛道士答道。
黄炳文讲道:“那就好办了,请刘公公帮我打听着点,礼部主客司的官员一到南京,就赶紧通知我们;牛鼻子,马上准备好五万两银子,主客司的官员一到,你就立刻送去,务必把那俩日本人判为倭寇,坐实了沈琦勾结倭寇的证据,到时候,我看海瑞怎么处置沈家?”
牛道士欣喜地笑道:“对,还是黄大人高明!坐实了那俩日本人为倭寇,再把吴襄、汤景和陈元化等人控制起来,有了兴记钱庄和兴隆钱庄合流的证据,大人您就以东厂的身份,来办理这起惊天大案,把他们全都一窝端喽,哈哈……”
“别忘了,还有蔡德忠的那位小妾吴莲,据说也到了南京,没准她的手上还有不少蔡德忠的财产。”黄炳文提醒道。
提起起了吴莲,牛道士不免又对自己的妹妹惋惜了起来,叹道:“唉,咱这脑子还是没有吴襄那个混蛋灵光,俺这准备找人到蔡德忠家给月儿提亲呢,吴襄这龟孙子已经把自己的妹妹给送去了,他娘的。”
黄炳文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牛鼻子的运气也不差,有当钱庄大掌柜的头脑!你还得赶紧派人到宁波,把陈元化再抓回来,一定要打到他招供,他娘的,没想到这海盗出身的混蛋,居然这么嘴硬!对了,别忘了把李账房给我请回来,帮咱们打理这杨记钱庄。”
牛道士同时也非常痛恨汤景,赶忙问道:“汤景这乌龟也是从海盗窝里逃出来的,跟庞尚鹏走得很近,又到沈府去提亲,是不是也把他抓起来?”
黄炳文等人还真高看了汤景和吴襄!
一提起汤景,黄炳文就有些犯怵了,立刻想起了全城大搜捕的那天晚上,吴学政拿着太祖爷给汤家的免死铁卷,又知道汤家和王冲等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未见寸功的锦衣卫总旗的朱辉住在他的府上,巡抚衙门还有人特意保护汤家,害怕把事闹到了不可收场,谨慎地说道:“继续派人盯着汤府,听我的指令,不可莽撞行事。”
刘公公摇头晃脑的点着头,说道:“你看、你看,这么些天,你们都拿不定一个主意,咱家这来了一会,不就商量出办法来了吗?”
黄炳文赶紧奉承道:“真是多亏了刘公公,我等自然不会忘了公公的恩德。”
“嗯,有份孝心就行,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办吧,没几天就要清明了。”刘公公答道。
天已不早了,黄炳文安排道:“牛鼻子,赶紧准备宴席,今晚和刘公公一醉方休,哈哈。”
杨记钱庄的大客厅摆下了丰盛的宴席,众人胡吃海喝到了戌时,外面的小雨也渐渐的停了。
刘保站在客厅外,对黄炳文直使眼色。
黄炳文知道,这小子把翠花楼的姑娘送来了,便醉醺醺的叫道:“刘、保,过来,陪爷、喝几杯!”
武大郎一样的刘保不敢怠慢,小跑进来,端起酒杯自己先喝了三杯,又轮着给大家敬酒。
刘公公见天色不早了,放下酒杯说道:“你们慢慢喝吧,咱家都走了,给我备轿吧。”
黄炳文见刘公公要走,媚笑着趴在他的耳边,打着嗝问道:“公公,您是不方便、到翠花楼消遣,正好、这、王八蛋送来了、几个……,您看,是不是、别走了?”
刘公公往门外看了一眼,只见几位花枝招展的姑娘,正在卖弄着各式姿态朝他看来,虽然是个阉人,可也有控制不住的**,马上笑呵呵的答道:“金陵城啊,就这点不好,这雨下起来就没完,不走了、不走了。”
说着不走了,却抬脚就急匆匆的往外冲,刘公公挽起了两位姑娘,在钱庄的伙计的带领下,哼着小曲到客房消遣去了……
牛道士一看俩姑娘都被这阉人带走了,放下酒杯,问道:“刘大掌柜,再、再去弄几个过来。”
刘保喝完了杯中酒,把两手一摊,叹道:“唉,这些日子的生意太好了,那两位是专门给黄大人和牛哥留着的,都这会了,怕是没有得闲的啦。”
牛道士一笑,答道:“嘿嘿,翠花楼的咱都尝过了,一会咱也到别家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