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酒席宴前,六只手紧紧握住一起,彼此真诚地点着头,叫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月空长老满意地念道:“善哉!世间道理人人皆知,知行合一者微乎其微,老衲已经看出,从今以后,你们三兄弟有义在心,有信可守,怀感恩之心,行君子之道,阿弥陀佛。”
众人在东园吃完了饭,小玉带着徐阿娇回了栖霞寺,月空长老决定到汤景家去看看,朱辉等弟兄三人在鹫峰寺居士林等候消息。
傍晚时分,见月空长老回来了,朱辉问道:“师父,黄炳文的那些地痞无赖还在府门前转悠吗?”
月空长老答道:“现在金陵城都在风传,前日行刺黄炳文的那两名倭寇,虽然被南京锦衣卫所抓到了,但他们却会土遁之术,居然从关押之地潜逃了,昨夜,又大闹翠花楼,被黄炳文手下的喽啰,在翠花楼再次抓获,如今,用铁丝穿透肩胛,把他们二人锁了起来,被关押在西安门外三条巷,今天早上,应天巡抚衙门都前去提审这两名倭寇,但黄炳文声称,倭寇已经招供,也许就和应天巡抚衙门里的人有关,决不容许海大人提审,看来,黄炳文真的要拿这件事参海大人了。”
狗儿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叫道:“黄炳文这个混蛋!翠花楼的两个日本人,明明是跟着陈元化来的,是平户藩松浦家的商人,这混蛋不是不知道!前天就被他们抓去打得遍体鳞伤,后来,通过陈元化求了情,他才说抓错了,把我和那俩日本人送去翠花楼消遣,今日又拿他们两个说事,真是岂有此理!”
朱辉说道:“狗儿兄弟,你先住在鹫峰寺吧,现在哪里也不要去,等我们搞清楚黄炳文的意图,再静观其变吧。”
“听师父说,黄炳文要拿南京城出了倭寇这件事来参海大人,今早听小玉姐姐也是这么说,这黄炳文和海大人之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宋河不解地问道。
“黄炳文来者不善,老衲在汤府中见过了锦衣卫许灵儿姑娘,略知一二,看来,如果不把海大人赶出应天府,这黄炳文确实不会善罢甘休啊。”
朱辉想了一想,问道:“狗儿,陈元化此番带你和那两个日本人来南京,是为了兴隆钱庄开业的事吗?”
狗儿答道:“正是,听陈元化说,他是和黄炳文、吴襄合伙开的这家钱庄,黄炳文没出钱,吴襄已经把银子花光了,到目前为止,陈元化在宁波筹集不足四十万两银子,要想在开春收购生丝和丝绸,起码得一百多万两银子,陈元化本打算通过那俩日本人,从平户藩主松浦隆信家借钱来着,我不明白,这黄炳文抽什么风,非得说人家是倭寇,要是真把那俩日本人当成倭寇正法,我看这陈元化怎么给松浦家交代。”
“阿弥陀佛,也许黄炳文根本就不需要从松浦隆信家借银子。”月空长老说道。
狗儿觉得简直不可理喻,问道:“可是陈元化也没钱呢,听吴襄说,这黄炳文败干了吴襄手里的银子,他自己又没钱,这生意还怎么做?”
朱辉突然想明白了,说道:“只要扳倒海大人,赶走兴记钱庄的庞尚鹏,黄炳文的手里就算没钱,他也能做这个生意,甚至有可能在将来独霸江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江南的百姓可就倒血霉了。”
月空长老不无担忧地说道:“自严氏父子在江南一带‘改稻为桑’以来,江南豪强大肆兼并土地,官府和商人都急功近利,前些年已经是民怨沸腾了,由于土豪劣绅作祟,严氏父子倒台之后,也没什么改观,如今,大家都盼着海大人主政应天府,改天换日,给百姓一条活路,据老衲所知,海大人和兴记钱庄的掌柜庞尚鹏,已经议好了,今年上调生丝和丝绸的价格,早已对外宣布,百姓都对海大人报以极大的希望,要是黄炳文的阴谋得逞,不仅是害了百姓,还可能导致江南半壁江山不稳啊,阿弥陀佛。”
狗儿恍然大悟,赶忙说道:“这么说,那俩日本人是死定了,陈元化也会有危险,不行,我得把陈元化救出来。”
见狗儿转身就要出门离开,朱辉一把抓住了狗儿,说道:“兄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要去也是我们三人一起去!”
“这不关你们的事,没有必要让你们俩跟着冒险。”狗儿挣扎着说道。
见宋河也跟了出来,朱辉说道:“道理我不想再讲,吃饭的时候,吴老先生已经讲得很透彻了。”
狗儿似乎很为难,往后看了看,见月空长老虽然没有言语,但对狗儿点了点头,狗儿只好把他们二人带上。
路上,狗儿问道:“我看,不如我们就装扮成倭寇,去袭击黄炳文,哥哥觉得怎么样?”
朱辉已经有过一次教训,又想到,倘若金陵城三天两头的闹倭寇,即便黄炳文不参海大人,没准哪个多事的御史言官也会参,何况还有那位致仕还乡的前内阁首辅徐阶,也还在和海大人较着劲呢。
想到这,朱辉便答道:“最好不要这样,黄炳文之所以再次去翠花楼抓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