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问道:“你梦见的那位公子,长得什么样子?姓甚名谁?”
小玉有些羞愧了,可还是抬起了头,看着朱辉说道:“就是朱辉公子的样子,当时我不知他叫什么,冥冥中有个声音说道,是前世的缘分让他来的……”
朱辉吓坏了,心想,你的梦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一个妓女,况且自己心里还有清扬,赶紧说道:“不要再说这些无稽之谈了,好好说说吴襄为什么派你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何氏觉得这些都不用问了,从海瑞立刻安排包围翠花楼就能说明一切,也许现在已经抓到了吴襄和那几个海盗,还有那个什么黄大人,可是眼下怎么对待这个小玉,却没有想好,难道把她也和阿敏姐妹关在一起吗?
“小玉,这么说你在翠花楼有不少天了……”
没等何氏说完,小玉自然知道何氏要问什么,说实话,那些言语小玉想起来就脸红,赶紧申辩道:“夫人,我说实话,我还是黄花闺女,是、是因为、那、那姓黄的,他出去了几天,翠花楼就没再催我,我、我没接过客!”
何氏抿着嘴笑了笑,点了点头,朱辉的心里突然像放下了一块石头,长舒了一口气,被何氏和小玉都看在了眼里。
“小玉,我再问你,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何氏问道。
小玉坚定地答道:“请夫人给我笔墨纸砚,我现在就要写状纸,为我父伸冤,无论如何,我相信海大人,倘若能救了我父,小玉自当回家孝顺父母,倘若不能为父伸冤,宁可死在应天巡抚衙门。”
“你说吧,我来帮你写状纸,朱辉,快去准备笔墨纸砚。”何氏说道。
“感谢夫人,不劳夫人费心啦,小女子也是自幼熟读圣贤书,我自己来写吧。”小玉答道。
朱辉把桌上,刷刷点点,连续写了十来张纸,把沛县知县如何陷害韩县丞的经过写得详详细细,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忘把韩县丞在当地的口碑大大地赞扬了一番。
何氏在一旁看着,一字不落的读了一遍,心中暗自佩服,这份状纸有条有理有据,思维缜密、文采飞扬,倘若小玉是个男儿,考个进士自然不在话下。
“嗯,很好!”何氏夫人赞道。
“感谢夫人的夸奖,夫人,小玉实在没有地方可去,能否在府中歇息一宿,明日我去击鼓鸣冤?”小玉问道。
“嗯,朱辉,西耳房有三间,你和清扬各住一间,现在你和清扬去把中间的那间收拾出来,就让小玉在那歇息一晚吧。”何氏安排道。
安置好了小玉,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到了后半夜,关押阿敏和月儿的西北角院里,突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接着就听到阿萍的哭着叫道:“快来救救我姐姐……”
清扬、朱辉和小玉同时跑了出来,朱辉隔着铁门问道:“阿萍,你姐姐怎么了?”
“我姐姐快不行了,她、她的肚子疼得要命!”阿萍叫道。
清扬隔着门缝往里看了看,只见阿敏躺在月儿的怀里,月儿也面色凝重。
清扬问道:“公子,怎么办?要是带她去看郎中,万一她胡说八道,传扬出去,如何是好?”
“可是、可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将来海大人找我们要人,又如何是好?”朱辉答道。
小玉看朱辉和清扬不知该怎么办,便说道:“让我先来看看吧,我学过一些岐黄之道,先让我给她把把脉,一般的方子我是能开出来的,要是我医治不了,咱们再想办法。”
清扬看了看朱辉,问道:“给她们开门吗?”
朱辉点点头,清扬上前把门打开了,月儿蹲在地上,怀抱着阿敏,阿敏发出阵阵的呻吟声。
朱辉上前说道:“快送她回房,小玉就是郎中,先让小玉看看吧。”
阿萍和月儿都是一愣,清扬上来拉起了阿敏,阿敏挺着肚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清扬把阿敏放在床上,开始给她把脉,小玉和阿萍都跟了进来,朱辉守在门口。
月儿过来对朱辉说道:“公子,我真的很后悔得罪了夫人,如今被关在这里,我也没有任何怨言,想跟公子求个情,不知公子能不能帮帮我?”
朱辉看月儿也怪可怜的,她当管家的时候,对自己很真不错,听月儿需要帮忙,便答道:“月儿姐姐,只要我能帮的,自然会帮。”
月儿缠着朱辉,说道:“好兄弟,你知道,汤景住在书房的时候,我经常会过去,有些私人的物件我藏在了书房里,怕你们也给我找不着,能不能趁这功夫,你带我去趟书房,我取了东西便赶紧回来,不给你们添麻烦。”
这时,小玉已经给阿敏把完了脉,神情凝重地说道:“还有仨月就该临产了,她现在有流产的先兆,得开一些保胎养气的药。”
阿萍吓哭了,拉住清扬叫道:“清扬姐姐,救救我的姐姐吧……”
朱辉摆脱了月儿,进来问道:“小玉,那就赶快到书房去开方子,清扬,你准备去抓药。”
朱辉又赶紧出门,看见月儿已经溜出了西北角院,又把她拉了回来。
月儿哀求道:“求求你了,公子,我就去书房拿回我自己的一些东西,都是些闺房的用品,你看,我们仨也都用得着,以后啊,还得拜托你去买一些。”
朱辉又把月儿拉回房间,说道:“清扬,把书房的钥匙给我,你先守住这儿,我带小玉去书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