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拍了七八条,秦翰林反复看完,拍拍手,心情愉悦,说:“收工。”

“啪——”夏以桐将一只蚊子一击毙命,雪白的手臂上顿时开出一朵鲜红的花。她是招蚊子体质,基本有她出现的地方蚊子都不咬其他人,非常让人绝望。

因此她特意换了件长裤,但看完这场戏下来,腿上还是哪哪都痒,长裤防不住蚊子嘴。

陆饮冰仰头喝了半瓶水,回休息室脱戏服卸妆,一出来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啪”,听着就让人肉疼。她闻声看过去,夏以桐在休息室外小马扎上坐着,她t恤长裤,明明是好看乖巧的一个人,为了躲蚊子,减少被攻击的面积,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一团不带刺的柔软的刺猬。

陆饮冰止不住弯了一下眉,上前问道:“你在这干什么?不是收工了吗?”

夏以桐班主任点到似的,啪的站起来:“我我我……”

陆饮冰:“嗯?”

夏以桐道:“秦导说我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让我等会儿你,你这儿人多。”

“噢,是这样。”只有助理随行的陆饮冰似乎信了,问,“你助理呢?”

夏以桐面不改色道:“我晚上没戏,让她先回去睡觉了。”

在摆弄机器的秦导和被特意提前支使走的方茴齐齐打了个喷嚏。

“好吧,”陆饮冰歇了三四个月,第一天拍戏,需要适应一段时间,脸色看上去便有些冷,道,“那你和我一起走。”

夏以桐心怀忐忑地跟上去。

忍不住忖度道:“我是哪句话说错了吗?她怎么看起来又不开心了?”

秦翰林要等收完机器,他自己对着片段琢磨,陆饮冰走过去给他招呼一声:“秦导,我先回去了。”

秦翰林沉迷看回放不可自拔,头也没抬:“晚安,明天见。”

他倏地抬头看一眼跟在陆饮冰身边的夏以桐,随口道:“我说你怎么一直不走呢,原来在等饮冰。”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夏以桐捂着生疼的脸转过头。

陆饮冰先是微微睁大了眼睛,消化了一下秦翰林的这句话,然后眉尾轻轻地跳了一下,看一眼羞愤得要钻到兔子洞里去的兔子:“放心吧,我会护送她回去的。”

两人从片场出来,不过晚上八九点,有路灯,还有影视基地的工作人员在巡视,不存在走夜路怕鬼以及不安全的隐患。

安静的街道上,只有陆饮冰、夏以桐和小西三个人,小西灵敏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一定是一个充满着奸情、令人亢奋的夜晚。

“你在等我?”

夏以桐还是没看她,脸偏向一边,路灯在她脸上落下轮廓好看的剪影:“嗯。”

“为什么?”

“秦导让我多跟你学学演戏。”夏以桐道,不得不说秦翰林真是一个好挡箭牌,反正他现在不在,不能再抽她脸。

陆饮冰并不打算放过她,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可秦翰林一般不让人学我的,他信奉他自己那一套,要发掘每个演员自身的独特的闪光点。”

“是、是么?”

“是啊。”

“那、那那那……”

“嗯?”

“那和跟你学表演也不冲突啊,虽然说每个人是不同的,但演技是互通的吧,怎么更快地代入人物,入戏,”夏以桐一本正经道,“怎么用眼神来表达情绪,怎么酝酿感情,都是要学的,对、对吧?”

陆饮冰点头:“对。”

夏以桐认真地拍马屁:“还有陆老师对于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都是我们后辈需要学习的。”

两人并肩走着,中间隔了有一米距离,陆饮冰看着那条“鸿沟”,一点没有“学习距离”的样子。忍俊不禁地心道:“这人果真瞎话张口就来,偏偏我还不怎么讨厌,中了邪了。”

“你是不是采访接多了?经常说假大空的场面话。”陆饮冰问。

“什么?”

“没什么。”陆饮冰摇头,觉得这话有点逾矩了,她和夏以桐还没熟悉到可以互相开容易引起误会的玩笑的地步。

夏以桐一阵懊恼,她居然因为紧张耳朵里嗡嗡响错过了陆饮冰的一句话!那可是一句话啊!从陆饮冰嘴里说出来的!

仿佛错过了一个亿。

“我方才没听见,您方便再说一遍吗?”她终于转过脸,露出绯红的面颊,借着夜色的掩映,看不分明。

陆饮冰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一步跨过去,依仗身高优势屈指在夏以桐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下,夏以桐“啊”地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眼泪一瞬间飚了出来:“你干吗?”

“你不是说如果再说您,就让我打你吗?本殿下不乐意听这个字。”陆饮冰理直气壮。

“对不起。”

“也不乐意听。”陆饮冰将头转向另一边。

“我错了。”

“还是不乐意听。”

“陆老师……”哀求的,带一点微颤的尾音,像猫咪柔软地舔过手心。

“这还差不多,不许再犯,下回我要拿鸡毛掸子了。”

“不会再犯了。”

小西在后面“ ”地编辑微博:

据内部消息,近日陆影后和夏小花夜半无人私会,打情骂俏,浑然不将身后的狗放在眼里,对此,我们夏日冰只有一句话:干得漂亮!

编辑完毕,取消——保存草稿or不保存——保存草稿。

夏虫不可语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甜好甜好甜,要昏古七了。跟对了cp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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