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丢了?嗯?”楚沐放下手中的公文慢条斯理的重复了一句,最后一个字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而来。
匍伏在地上的一排男子个个低着头屏息凝神,噤若寒蝉。
“本王倒是小看他了,下去吧。”只当是个小角色,没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待到人都退下,楚沐才抬眼看着靠在墙边无动于衷的男人,“会是哪边?”虽然身份未明,但楚沐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了西陵和西武之间。
那人思忖片刻答道,“属下不敢妄断,但既然此人与谷繁有关,想必还会想会的,只需盯紧便是。”
楚沐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覆又睁开,此刻眸底尽是寒光,“清夜,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那被唤作清夜的男子,淡淡而笑,“为主上赴汤蹈火在所不惜。”韩越利用酒楼底下的密道顺利的出来了,然后赶到三里外的凉亭与司马钦会合。
司马钦见到韩越脖子上光荣负伤的证明的白纱布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韩越无奈的摇摇头,就知道这家伙会笑翻天的。
“哎呦,我说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大胆啊,竟敢伤了咱们风华绝代的美男子,真是不长眼哟,哈哈哈哈哈......”司马钦嘴上说着替韩越打抱不平的话,但实际上揶揄之意任谁都听得出来,能把韩越伤了的岂非等闲之辈,哪里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做到的。
“笑够了没有。”韩越一脚踢了过去,司马钦正笑得停不下来完全没能力反抗,再加上韩越这一脚故意添了几分力,所以司马钦顿时悲催了,从凉亭的石阶上滚了下去,幸好那石阶并不高,司马钦只是哎哟叫唤了几声,衣服上沾上了灰尘,并没有太大的疼痛感。
“韩越你个王八蛋,老子诅咒你死在温柔乡,家产散尽,外加不得善终!”司马钦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指着韩越的鼻子就开骂了。
韩越勾唇一笑,“这个死法我很满意,”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小心师傅逐你出师门。”
司马钦虎视眈眈的盯着韩越,“要是你小子死了,我就是大师兄了。”哼哼,这样就美满了。
韩越顿做恍悟状,摇头叹息,“哦?原来你存了这样的心思,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一连说了两次,韩越可谓是痛心疾首,只是那脸上挂着的满面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可恶。
司马钦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就装吧。“快说,你这伤怎么回事?”
韩越攒眉苦脸起来,“师弟这是要给为兄报仇吗?”
司马钦惊恐万分,“小的是想瞻仰瞻仰这位英雄好汉的身姿,顺带鄙视鄙视你。”
韩越被这话逗乐了,瞻仰这词放在这里实在是有趣,听上去就像是瞻仰遗容一般。
司马钦眯着眼,催促道,“快快从实招来。”
韩越找了个石凳坐下,掏出怀里的匕首,故弄玄虚的说道,“这把匕首的主人......”
话还没说完,司马钦就冲了上来,抢了过去,斩钉截铁的说道,“是把上等的好货,鉴定完毕。”
韩越无力扶额,不是让你看这个的。他循循善诱道,“这把匕首的来路能不能查到?”
司马钦一愣,“你要报仇?”很显然他被韩越这个无良之徒拐到了阴沟里。
“只是有些在意。”韩越含糊其辞道。
司马钦接过匕首,嘟囔了一句,“就知道使唤我。”
韩越但笑不语。
伤了自己的人是谷繁,这事韩越还没打算让司马钦知道,依司马钦的性子很可能一个人跑去单挑,虽然司马钦武功不赖,但比手段,他还真不是谷繁的对手。更何况他与谷繁达成了一笔交易,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任何纰漏,韩越瞥了一眼正埋头苦心探寻的司马钦,心中对他说了声抱歉。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缠的厚厚的纱布,只觉得心头一惊,谷繁那个时候或许是真的想杀了他吧,下手稳准狠,毫不留情。虽然后来改变了主意,但这份初衷是骗不了自己的。所以他已经可以预想到当谷繁发现匕首被自己顺手带走的时候勃然发怒的神情。
谷繁的确是生气了,但不是为了这个。吃晚饭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话说她自残的是右手,吃饭的时候要用到的手也是右手,可是为什么她一开始玩自残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这么重要的问题上面去。谷繁看了看使不上力气的右手,又瞧了瞧完好无损的左手,心生一阵感慨,她不止右手是废的,现在更是连脑袋都废了,否则怎么会救个吃里扒外的伪君子。
谢绝了彩儿喂自己吃饭的好意,谷繁秉着做人要有骨气的原则,花了一个时辰才终于结束了晚饭,想想都挺悲催的。这件丢脸的事情也一定会很快传到楚沐的耳朵里,真叫人不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都难。
洛河深夜跳窗回来的时候,谷繁还没有睡,点着油灯,在。洛河一愣,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刚想要出去确认一下,就被谷繁咬牙切齿的声音喊了回来。
“不要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家少爷我也是堂堂的热爱学习份子,只不过平日里不太明显罢了。”
洛河望了望屋顶,我倒是更情愿见鬼的。
“这么晚急着赶回来,发生了什么事?”
洛河点点头,刚要说话,就看到谷繁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别说话,又指了指窗外,隔墙有耳。
洛河会意,“回少爷,属下近日查到西武有异动,似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