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莲花阵,并不是这玲珑塔中的阵法,而是重华帝君以自己之力,在玲珑塔内特意布下了这个阵法。
十恶莲花阵乃是以生灵之十恶为根本,人只要是有邪念,哪怕是一点点的私欲,都会迅速地启动这个阵法。
而想要破解这个阵法,对于现在的凉溪来说,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便是西凌上仙进去了,都不一定能平安无事地出来,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修仙者?
当年重华帝君利用这座十恶莲花阵,可是收了不少的魔、妖两界的内丹,人只要滋生出一点点的贪念,那么,这阵内的阵灵,便会不停地在你耳边劝你想要得到地更多一点。
是人,都会有缺点。
六界之内,哪怕是尊贵如天帝,也一样不是完美的。
而身为魔尊的噬天,他自以为,唯一的弱点,便是夭白公主。
若是没有一定的定力和仙力,想要走出这十恶莲花阵,简直就是如同痴人说梦。
“你的心果然狠。之前她在银灵子的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你竟然还能狠得下心来,将她送入这个阵法之中,重华,你也不过如此。”
对于魔尊的讥诮,重华帝君没有出声,只是极其优雅地笑了笑,“你确定,我的心及得上你狠?当初,是谁将公主伤得如同行尸走肉?噬天,你莫要以为千年过去了,当年的一切,便没有人记得了。”
“不需要你一再地提醒本尊。”魔尊的声音恍若是破开了冰面的湖水,冰冷刺骨。
“我提醒你,只是想要告诉你,现在凉溪并没有千年前的记忆,所以,她或许会信你一世。可一旦她重归天界,你以为,千年前的旧帐,就可以这样过去了?”
一番话,说得魔尊的脸色铁青冰寒,就好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子在戳他的心一般,疼且血淋淋的。
“我跟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呵呵。”重华帝君很悠然地淡笑了一声,“与她有着牵绊的,又岂止你一人?”
魔尊的深紫色瞳孔紧紧一缩,若是有可能,他当真希望自己能一掌拍死这个找抽的重华帝君。
纵然明知他说的是实话,可是魔尊大人的心里就是不爽!
而且是超级不爽!
夭夭只能是他的,就算是过了千年,就算是当初她对他有怨,她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不过一介女子,便为上神,也只是一介该悠闲自在的神仙,可六界之重,怎能压于她一人之肩?
魔尊大人的手指再用力紧了紧,屋子里似乎是都能听到了他清晰的骨骼咯咯声,眼睛微微眯着,看着已然开启了十恶莲花阵的凉溪。
此时的重华帝君亦是十分好奇。
他很想知道,在她的心里,究竟生出了怎样的*?
千年前,他看着她一步步成长起来,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到了后来能成为了六界敬畏的上神,天界第一公主,她是付出了何等的辛苦努力?
犹记得,不过是一套剑法,硬是被她练了一年有余,之后竟然将剑法改进,青出于蓝而胜出蓝。
她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天界而生,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符合一位公主的身分。
她优雅、美丽、从容,有着旁人无可比拟的王者之气。
一个肯为了神魔两界而牺牲性命的她,怎么可能会有着一己私欲?
若是有,又会是怎样的私心呢?
很快,通过了凉溪的表现,以及莲花阵内所幻化出来的景象,两人知道了她的私心。
凉溪的眼前,西凌上仙正盘膝打坐,似是入定一般。
一侧的清风真人,则是将一套剑法,舞得虎虎生风。
再看秋白等人,则是各自做着各自的差事,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那么自然。
凉溪在台阶上慢悠悠地坐下,一脸满足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轻笑一声,“总算是又回到栖霞山了。真好。师父回来了,栖霞山众弟子也就都有了主心骨。便是那银灵子再来,我们也无所畏惧了。”
原来,这便是她心生的贪念?
重华帝君的眉眼瞬间拢紧,重活一世,千年已过,她的心,竟然仍然如此纯净?
魔尊大人的眉头几乎就是拧到了一起,口里低咒了一声,“真是个笨丫头!”
不知不觉间,凉溪在里面待的时间似乎是很长了,一切都看起来井然有序,凉溪,很明显地被困在了十恶莲花阵中。
“十恶莲花阵一旦启动,除非是被困之人自己意识到是处于一个阵法之中,否则,她永远都不可能会知道,她肯前的一切,都只是虚幻。”
重华帝君话落,看了一眼魔尊,见其没有反应,不免又有些失望,“若是她一直不能发现这一切都是假象,最多七日,她将被耗尽法力,最终消弥于此。”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将她引入这个阵法之中?”
重华帝君被噎,表情微滞,他哪里想到过,身边的这个人竟然如此淡定地站在这里?
当初那样地紧张她,他以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助她走出这个阵法的。
魔尊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眼睛紧盯着里面的凉溪,说出来的话,却是让重华帝君几欲暴走。
“你将她引入这玲珑塔中,其目的无外乎三点。其一,可助她早有所成,其二,可让她知晓这六界内的各类奇幻之所在,其三嘛。”
魔尊大人的唇角微微弯起,“其三,则是希望这最后一关中,能将我引入玲珑阵,从而好困住本尊,你再将凉溪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