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美地不可思议的梨花林中,一个仙衣飘飘的女子,身形轻柔地穿梭其中。
粉白相间的仙裙,女子轻纱覆面,宛若是一片坠落在了梨花林外令人注目。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阎浮世?”一名魔兽悬浮于半空中,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女子的一举一动。
“咦?这里便是魔界么?没想到,魔界竟然还会有如此清雅之地。”
女子的声音曼妙,眉梢处可见其浅浅的笑意,虽见不到真容,可从其说话的语气和眉眼的神态上来,好奇多于轻嘲。
“姑娘是天界中人,不宜在此久留,还是请吧。”
女子咯咯轻笑,“你怎知我是天界之人?”
“姑娘身上仙气浓郁,我等虽然修行浅薄,可也是识得仙气的。而且姑娘身上还佩有神器,想必在天界的修为不低。”
女子认真地眨了眨眼,没想到看起来如此笨重的一只魔兽,可是这心思竟然如此细腻灵敏。
“不错,我是自神魔之井进入了这里,我想找你们的魔尊大人,你可知他在何处?”
魔兽的双眼一瞪,如果能让它的表情再丰富一些的话,它定然是会表现出极其的夸张。
“你寻我们魔尊做甚?”谁不知道六界内性子最不好,行事最乖张,说话也最狂傲的一位,便是他们的尊上?这位姑娘看起来娇滴滴的,寻他作甚?
“哦,我听说他手上有一把魔刀,很是厉害,可是我却觉得我手上的神器比他的要更厉害,所以想找他比试比试。”女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魔兽听罢,竟然哈哈大笑。
许是因为体积太大的缘故,它一笑起来,女子竟然觉得整个梨花林都在跟着颤,那万千的洁白花瓣,随风而舞,颇为壮观。
“你没弄错吧?我们尊上岂是你说见便能见的?而且我们尊上手中的魔刀,那可是魔界第二的神器,你凭什么以为你会赢?”
“你也说了,只是魔界第二,而我手上的,也是天界第二,自然是要与他分个高下了。”
“我们尊上只所以说那把魔刀是第二,那是因为我们尊上还要打造一把比魔刀更为厉害的神器!那是我们尊上有志向。小姑娘,念你是仙子,算是你无意闯入,快些离去吧。若是真的惹怒了我们尊上,只怕你会死地连渣都不剩。”
魔兽话落,右爪子轻抬,朝着那女子的方向轻拍了一下,一道狂风骤起,直扑面门。
女子咯咯轻笑,周围似乎是有了一层结界,十分轻巧地越过那名魔兽,继续前行。
那魔兽一看自己竟然未曾将她拦下,心中大惊,“站住!尊上正在前面休息,不得放肆。”
魔兽起身想追,可是又想到了自己的职责,若是再往前去,那名仙子会不会死它不确定,可是它是绝对会活不成的。一想到了尊上的古怪性子,竟然遍体生寒,一个不稳,险些从半空中摔下去。
女子与魔兽的争执,从一开始就落入了黑衣男子的神识之中。
身为魔界至高无上的尊主,还有什么是能瞒得过他的?
一袭黑衣冷肃傲然,一头黑发,随意地披散着,对于那名天真中又有几分傲气的仙子,他还真是有些好奇了。
究竟是仙界派来的探子,还是此人分明就是个傻子?
敢只身来到魔界,若是没有些斤两,只怕最终也会只为了这片梨花的花泥了。
女子行进不远,果然看到了一抹黑色,自半空中跃下,缓行两步,感觉到了对方身上强大的魔气之后,脸上的神情也慢慢地凝重了起来。“你就是噬天?”
黑影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这名并不认识的仙子,同样的,也感觉到了她身上越来越浓郁的仙气。
“你是何人?何故擅闯我阎浮世?”
声音清冷,甚至是还透着一股子凛冽,就好像是凡间那肆无忌惮的寒风一般,直接就吹地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叫夭白,听说你的魔刀很厉害,所以我想跟你比试一下。”
什么叫一眼便入了心,成了劫?
夭白公主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心跳从未如此快过,双颊也从未发烫过,一双盈盈的秋水,也从不曾像现在这般有些惊慌失措。
人长的俊美也就罢了,怎么那双紫眸,偏还如此好看?
那双透澈明亮的紫眸,似乎是蕴藏着无穷的吸引力,如玉般挺拔的鼻梁,星剑的眉,不怒而威的气势,飘逸洒脱的长发,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夭白自认为有史以来所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
夭白不知道,她在打量男子的时候,对方也在仔细地打量着她。
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可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宛若会说话,螓首蛾眉,仅是看到这双眉眼,便觉得对方定然是盛颜仙姿。
……
梦醒来,凉溪仍然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床上,双眼失神地看着屋顶,脸颊上感觉凉凉的,伸手一摸,竟是湿湿的。
刚刚的那个梦境,怎么会如此地真实?
她虽不能看到女子的容貌,可是那双眼睛,无疑,与她生得太像了!
梦里的女子说她是夭白公主,那名黑衣的冷峻男是魔尊噬天。梦中的对话,犹回响在耳边。
感觉到了漫天绫的舞动,似乎是有些不安。
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漫天绫,梦中的那名女子身上所环绕的,不也正是此物?
“是你在指引着我做那个梦吗?为什么?那个男子果然就是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