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罽在众人眼前消失的那一刻,凉溪的眼前一花,身子跟着晃了晃,再看到了无数的金星一样的东西,飘散在空中后,原本被烧死的梨树又再度长出了新的叶子,焕发出新的生机。之前死伤的那些人,也都一一苏醒了过来,身上哪里还有半点的伤痕?凉溪知道,这一次,枷罽为了九黎,为了赎罪,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在看到了师叔身上的伤也痊愈之后,凉溪总算是咧开嘴笑了笑,只是下一刻,她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似乎是又恢复了原样。只除了栖霞山上下一种极为哀伤的气氛之外。青城山的庞飞飞和庞剑兄妹二人,坚持留了下来,说是要等着看到凉溪苏醒过来之后,才肯离开。当日大战,离墨将银灵子打成重伤,银灵子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枷罽所化的那只蛟龙上之时,借机逃走了。旧伤未愈,再添新伤,银灵子这一次,可谓是损失惨重。而他也是在逃遁之后,才想起,三皇剑,他还不曾来得及带走。凉溪昏迷不醒,就连妖皇离墨都没有办法,一时间,整个栖霞山的气氛都有些低迷。“现在凉溪昏迷不醒,这毒无可解,伤无可治。我们要怎么办?”秋寒最沉不住气,急得在屋子里来回地转着圈儿,一时间,只闻其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二师兄,你别再转了。转的我都有些头疼。”流晶伸手扶额,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现在凉溪身上的毒解不了,我哪儿能安静得下来?”不远处,秋白一脸忧色,他又何尝不着急?可是连妖皇都想不到办法,他不过是一介区区的半仙,又能怎么办?就算是想要效仿当年的枷罽去上天盗药,他也没有那样的本事。“不知道魔尊大人到底去哪儿了,如果有他在,或许会有办法。”一直不曾出声的战戮,突然插了一句。秋白看向了西凌上仙,“师父,您能不能上天去讨要一两颗的仙丹下来?天界灵药甚多,难道就没有能解凉溪身上之毒的妙药?”“蛟龙尾部倒刺之毒,最是难解。想求此药,需得上三十三重天上。我不过是一介小仙,哪里有这等的颜面?”话落,自然是引得屋内众人一片失望。西凌上仙话音一转,又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先上天一趟,我没有面子,重华帝君又岂会没有这个面子?”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之前重华帝君对凉溪可是一直都很看重的。这次凉溪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魔尊没来,这位重华帝君也不曾现身呢?“师父,那你快去快回吧。”西凌上仙点点头,刚要腾云离开,就见木云天将黑着脸进来了。“枷罽已死,他将自己的元神及妖丹也一并碎了,也算是救了栖霞山,只是这三皇剑却不知所踪。当日你们都曾在,可有何人曾看到了三皇剑的下落?”众人面面相觑,对这位自视甚高的天将大人,本就有几分不喜。眼下见他说话还有些不知道斟酌,凉溪重伤不醒,他却只知道关心三皇剑,实在是令人生不出好感来。见无人理会于他,木云天将的脸色自然是越发地难看了起来,“怎么都不说话了?怎么?是不是你们都看到是何人将三皇剑取走,现在却不肯实言相告,想要包庇对方吗?”这样说着,木云天将的右手,便已扶上了自己腰侧的佩剑上。“木云天将,当时的场面混乱,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凉溪的身上,当时凉溪生死未卜,凶险万分,哪里还会有人去在意三皇剑的下落?”西凌上仙这样说,木云天将倒不好太不给他面子了。战戮则是哼了一声,“如果不是有凉溪在,这一战,又岂会这般容易?谁知道是不是银灵子将三皇剑给取走了?”木云天将的脸色更黑了些,战戳这样捧着凉溪,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次也的确是多亏了凉溪身上的漫天绫,就算是不说,事实也是如此。可是木云天将就不是这样想的了。他以为,战戮这分明就是在嘲讽他,笑话他这个天将,连一个小小的合体期的凉溪都不如。“银灵子当时被妖皇重伤,哪里还有心思去拿什么三皇剑?再说了,当时银灵子被缠住,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去取走三皇剑的。”战戮哼了一声,“那你以为是谁呢?”木云天将怔住,这问题问的,他若是知道是谁,还用得着到这儿来问吗?“木云天将,这寻找三皇剑的事情,还得有劳你自己多费心了。毕竟,我们能做的,也都做了。如今枷罽已逝,三皇剑就算是落入了旁人之手,其威力定然也是大打折扣。眼下本仙还要去想法子救我徒儿,便不再多言了。先走一步。”西凌上仙作势要走,却又被木云天将给拦了下来。“天将这是何意?”西凌上仙略有不悦,他急着救凉溪,实在是没有心思与其周旋。“西凌,我且问你,之前凉溪的身边是不是跟着一个叫魔音的姑娘?”西凌上仙想了想,再转了个圈儿在屋子里看了一遍,“的确是有一个。”“那她现在人呢?”西凌上仙被问住了。貌似,之前大战的时候,魔音还曾与枷罽交手,关键时刻,还曾替他挡了一剑,怎么现在却不见她的人影了?“那魔音可非凡人。她的实力与战戮相比,不相上下。若是这三皇剑到了她的手上,只怕将会出现第二个枷罽。”秋白紧紧地拧眉,“天将到底何意?”“本将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找到魔音,讨回三皇剑。”“天将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如何就能肯定三皇剑就在她的手上?”“若不在她的手上,为何不见其踪影?三皇剑身上有戾气,只要让她现身,本将自然就知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