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屋花衣吐得太过于突兀和惊悚,令见惯了各种市面的众人都一时缓不过劲来,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先帮她‘止血’,还是先去找医护人员。

半晌,倒是当事人先一步直起身子,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渍:“看毛,没见过孕吐吗?”

“……”

“……”

当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立刻在心里抽了自己两巴掌。

叫你说话不经大脑,叫你丫说话不经大脑!

“不,我的意思是……”古屋花衣,张了张口,正试图挽回点什么,却突然瞳孔一缩,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身体跌入血泊的瞬间,古屋花衣抬手捂上左胸。

原来,她还有心跳。

******

暴雨如注,席卷了整个旷野。凛冽的寒风自断崖处传来,带着透骨的寒气掠过皮肤,令古屋花衣第一次感觉到了冷意。

“这是哪儿?”她拢了拢被风吹得犹如群魔乱舞般的长发,扭头问道。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黑发男子,神态是与这天气截然相反的温和沉静。唯有那双跟古屋花衣相同色泽的眼眸,昭示着对方非人类的身份。

“自然是你的梦境。”对方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腔调,又如同陈年的美酒一般引人入醉。

废话,她当然知道这里是自己的梦境。可问题是,原本该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比如说那座巍峨的哥特式古堡,又比如说……

古屋花衣盯着对方好半晌,这才迟疑着开口:“血滴子,你变性了?”

“……”后者的笑容顿时僵在嘴角:“我像吗?”

古屋花衣诚实地摇头:“血滴子小姐比你有品位。”

至少她不会随便找一块破抹布裹在身上,真是太有碍观瞻了。

既然他不是血滴子,又说这里是自己的梦境,那么:“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

“我不是入侵者。”看着少女顿时警觉的表情,男子有些无奈地扶额:“只是想……”

“我还没指控你什么,你的回答太心虚了。”古屋花衣冷冷地打断他:“你到底是谁?”

一个莫名其妙的吸血鬼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怎能让她不紧张?

“抱歉,冒昧了。”他抬起一只手放于胸前,做了一个标准的中世纪绅士礼:“我以为你会认识我,所以忘记了先做自我介绍。”

“我应该认识你?”

“或许听说过?”他眨眨眼:“初次见面,花衣小姐,我是……”

是什么?

她没听见。

狂风骤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停止,而空气却像是被熬成了一锅粥,越来越稠,越来越黏。古屋花衣觉得自己好似一只被粘在蛛网上的小虫,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再靠近那个男人一步。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来一发赤火炮,轰烂这该死的梦境时,心脏处忽然传来的钝痛,却强行将她的意识拽离。

从梦魇中脱离出来的古屋花衣,茫然地眨了眨眼,隔了许久,这才将思维从‘他究竟是谁?’跳转到‘我这是在哪?’的现实问题中。

然后她发现,自己还不如不要醒来。

从头到脚被人绑成木乃伊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眼睛也要给她蒙上?

“醒了?”似乎是听到她这边的动静,一个十分阳光的声音传来。

古屋花衣伸手扯掉脸上的绷带,颇为诧异:“白兰杰索?”

“亲爱的这次终于记住我了呢。”银发青年信步走到她的床前,然后无比自然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记忆力向来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古屋花衣无视掉她的讽刺,扭头环顾四周。

——彭格列绝对没有这么现代化的装潢。

“这是哪儿?”

白兰笑靥如花:“欢迎来到我的家族。”

“你的……家族?”古屋花衣咂舌,别是她想的那样。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白兰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

蓝染作证,她发誓再也不说黑手党这个职业高端洋气上档次了。


状态提示:第67章 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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