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木窗洒落满室光辉,床上沉睡着的美少年卷翘浓密的睫毛颤了颤,随即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底的迷茫渐渐褪去,黝黑深邃如一汪古井深潭,冷沉、漠然,在那漆黑的眼底看不出一丝情绪。
美少年直起身来,伸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沉声喊道:“浮生”?
娃娃脸少年快步走进来,看到醒来的美少年惊喜道:“少爷您醒了”。
“我昨天又发病了”?美少年双手紧攥成拳,冷着脸问道。
浮生低垂着头低声道:“是的,但少爷您放心,流光昨日传来消息,他已经找到医治您的法子了,少爷以后再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了”。
对于能不能痊愈他倒不是很在意,这病已经折磨了他很多年,他早已习惯,他现在更关心的是主家那边的消息:“三叔那边可有异动”?
浮生恭敬道:“少爷放心,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没有异动”。
美少年冷沉的神色逐渐缓下来,摆摆手示意浮生退下去,浮生看了眼面前人的脸色,大着胆子问道:“少爷,那女人冒犯了您,要不要属下把她解决了”?他做了个咔嚓的手势,示意杀了那人。
美少年蹙眉疑惑道:“什么女人”?
浮生心底“咯噔”一声,少爷果真又不记得了,每次少爷发病的时候状若癫狂,心智如同七岁孩童,可一旦清醒,便不记得发病时发生的所有事情,出现的所有人。
那女人、浮生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了不说,如果有一天少爷想起了他会告诉少爷,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浮生恭敬的退了下去,美少年却想起他话里的女人,什么女人?他是知道自己发病时会不记得人事,但无论他如何努力的回想,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
他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一个人,她身上有着令他贪恋的气息,那让他连血液都沸腾起来的渴望紧紧攥着他每一寸呼吸,那双漆黑的眸子又逐渐血红起来,体内蠢蠢欲动的燥乱被他深深的压了下去。
宋锦醒来时已经上午八点半,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下意识朝那栋小楼望去,窗前立着一道单薄削瘦的身影,在晨光里模糊了模样。
宋锦心底一紧,赶忙把窗户关上,咬牙咒骂道:“大清早就这么晦气”,伸手摸上脖子上已经结痂的咬痕,脑海里闪过那张欠揍的脸,狠狠攥着拳头。
美少年目光掠过紧闭的窗户,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刚才明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奇怪?难道看错了?
宋锦这几日都未出屋门半步,早晚饭都有厨房的李婶儿给她送过来,一同送来的还有各式各样的补品,安婆子期间来看过她,都被宋锦轻而易举的应付过去了。
她现在已经怀孕两个多月,随着时间推移,肚子也要开始显怀,看来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如果被安婆子以及别人发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流掉,等待她的将是灭顶之灾。
宋锦闷在屋子里几天除了养胎之外便计划着以后的生活,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源于原身那贫瘠到可怜的记忆,对于这个世界她早就好奇不已,早就想出去看看。
原身虽然有诸多缺点,却十分节俭,帮佣的工钱都被她存了起来,粗略算来倒是一笔不少的钱,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宋锦同时在心底打算着怎样才能挣到更多的钱。
虽然比之前世少了很多威胁,但一个未婚先孕的孤女想要活下去依旧困难重重,宋锦几乎联想到了之后的黑暗生活,她反倒不气馁,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归根究底,都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寄予她的勇气和力量。
“宝宝,娘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了呢”?宋锦抚摸着还未显怀的小腹笑的格外恬静温柔。
她正要脱下外衣睡觉,竹林方向传来一阵躁动,宋锦想莫不是那人出了什么事?浑身的困倦一下子跑了个干干净净,披上外衣走到窗前将窗户偷偷打开一条缝,却见那竹林后的小楼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步履匆匆。
宋锦心底一紧,那人真的出事了?
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宋锦目光晦涩不明,重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那边动静渐渐平息下来,宋锦叹了口气从床上直起身来。
“宝宝,娘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了,无论怎样,是他给了你生命”。宋锦这样安慰着自己,刻意忽略心底的悸动。
当宋锦踏上三楼的地毯时,屋子里阴森的气息格外浓郁,她握紧小手,慢慢朝卧室的方向移动,还未拐过书架,书架后突然伸出一截手臂,强制着把她扯离开原地,下一瞬宋锦便跌入一个冰凉宽阔的怀抱。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充斥着她的口鼻,那人急切的伏在她脖颈间搜寻着,允吸着,他的怀抱热情如火又冰凉如水,灼的她痛苦难捱。
“你终于来了”。他沉重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双手如铁箍般勒的她呼吸困难。
“你一直在等我吗”?宋锦笑着问道。
“嗯”。那人伏在她身上重重点头,语气委屈道:“我好渴”。“咕咚”一声宋锦听到他吞咽的声音,胸前的胎记又灼烧起来。
宋锦心底隐隐有丝猜测,她温柔的拍了拍美少年的背,“乖,你先放开我,这次我让你喝个够好不好”。
许是她的声音足够温柔真诚,平息了他心底的躁动不安,美少年听话的松了手,一双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宋锦。
宋锦被对方无孔不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