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溪月眸色一深,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飞钰设计的。以往这个时候,花长老还在练功,今日若非飞钰派人通知,花长老又怎会到这里来?
“掌门,那这水……”还泼吗?
“再等等。”等花长老看到盛筱凡模样后再泼也不迟啊。
飞钰会心一笑,背对着盛筱凡,一脸狡诈的看着花长老从外面快步走来。
一进地牢,花长老就看见tuō_guāng了衣服的盛筱凡,他立即转过身去,红着脸沉声道:“溪月,这是怎么回事?”
楼溪月依然面不改色,踢了踢脚边的水桶,“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筱凡师妹还好好的,结果没说几句话她就成这样了。”
花长老抬袖遮脸,面有难堪,“快叫她把衣服穿上!飞钰还在这里,她这样像什么样子?”
飞钰撇了撇嘴,立马拎起水桶朝身后的人身上泼去。
这是飞钰从水牢里舀上来的雪水,水凉入骨,使得盛筱凡浑身颤抖的打了个寒颤。
吟叫喘息渐渐停歇,盛筱凡理智回笼,一边大叫一边拿过地上湿透的衣服套在身上。
“筱凡!”
不悦地声音落下,花长老始终背对着她。
盛筱凡抬起头,看见花长老站在前面,起身握住铁栏,哭道:“花长老,您可来了,楼溪月和飞钰两人联起手来欺负我!”
“他们欺负你?”花长老重重一哼,“别以为这些年我在苍羽派就不知道你做下的那些好事!在你归派那日,苍羽派的侦察手就将你过往经历告诉我了!若不是我不想追究,你觉得自己还能安稳留在苍羽派?”
飞钰的眼睛动了动,立马朝花长老看去,原来早在盛筱凡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啊……这个老狐狸!隐藏得还真够深的!
盛筱凡跪坐滑落在地,脸色一白,羞愧的没有说话。
花长老不想把盛筱凡今后的路堵死,也看在她是盛少宁女儿的份儿上,所以只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地牢,并且以后都不会到这里来了。
飞钰撅了撅嘴,挽着楼溪月的手臂,盈盈一笑,“掌门,花长老都走了,我们也出去吧。”何必再留在这里伤眼睛。
楼溪月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失魂落魄的盛筱凡,转身欲走,却听见盛筱凡在这时叫住了她。
“楼溪月,那夜御向晚离开后,你是否想知道他与我发生了什么?”
楼溪月皱了皱眉,没有兴趣知道,遂道:“你与他的事情与我有何关系?”
“他是你的未婚夫!怎么和你没有关系?”
“封老已经替他与我解除婚约了,未婚夫这三个字已经不再适合他了。”
“所以你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
“没错。”楼溪月点点头,脚步轻抬,与飞钰一同走出了地牢。
铁栏之后,盛筱凡面容扭曲,目光阴如毒蛇,被冰水从头淋到脚的她虽然狼狈,但也浑身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诡异气息。
走出天牢后,楼溪月似乎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她的身子一软,忽然向旁边倒去。
离她最近的飞钰连忙将她扶住,声音中不无斥责,“既然站不稳,为何不说出来让我扶着你?在她面前你就是站不稳又能怎样?”
楼溪月脸色苍白笑了笑,没有答话。
她见楚笑风沉着脸快步走来,以为他与飞钰都在气她,便开口解释道:“我不想让她心中得意,也不想让花长老知道我的虚弱。”
楚笑风从飞钰手里接过她,再一次把她打横抱在怀中,低头看着她,说出的话却让楼溪月大为吃惊。
“我刚收到了父王的来信,他让我带着安阳尽快赶回去。”
小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目光落在衣襟的褶皱上,她抬头看他,两人目光相撞,似有一道粼粼波光漾起又落。
“为何……要你突然回去?”
她的声音十分紧张,被他抱着往绣楼走,她忽然希望他的脚步可以慢一些,这样就可以抱着她再久一点。
“信上没说原因,大概……因为我是修罗界人吧。”所以他不能长时间留在人界。
“那你此去一别,何时回来?”
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她本想问他还回不回来,话到嘴边却转了个音儿。
“我……不能保证。”
楚笑风抿了抿唇,俊美的面容上笼罩起一层云雾,让人看不清那隐在云雾之下的表情。
楼溪月脸色微暗,睫毛轻眨,眼窝下扫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眸中所有的神色。
这一路无人打扰,楚笑风抱着楼溪月回到绣楼,将她放在软榻上,温声开口:“昨夜我还答应长老这两日要好好照顾你,结果今日便食言了。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不会怪他?
楼溪月斜睨了他一眼,即使心里怪他也没说出来。
不过是换了个挽留方式,“不能晚两日再走?过两日就是曦然的生日,每到那时苍羽派都会很热闹。”
楚笑风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下,“我不知道修罗界到底出了何事,我与安阳即刻便要启程。”
楼溪月搂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低,自动把唇瓣覆了上去。
“那你记得早点回来找我啊……”她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添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涩然。
“嗯。”
一手按在她脑后,楚笑风转被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