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睁开眼来,看见一脸青肿的关云飞正坐在床前调着药膏。
她动了动胳膊,发现身上很疼。然后,又发现身上竟是光着的。
虽然身上盖了被子,但她的脸还是腾的就红了。
关云飞放下手里装着药膏的钵子,伸手就来掀她的被子。
青衣两手抓着被子,挑眉怒目,“你干嘛?”
“换药啊,你身上中了一剑,得一天换两次药。”关云飞面色不惊的掀她的被子。
青衣摁着被子,一脸窘迫,“我……我自己来。”
关云飞眨眨眼,“你后背上也有伤,你自己怎么上药?你身上的药昨天也是我给你上的,我有分寸,不会弄疼你。”
青衣的眼睛马上一眯,“关云飞,我的衣衫也是你脱的?”
“曦小姐让我脱,我就脱了。”关云飞老实说道。
青衣觉得她要疯了,这个书呆子,“小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
“有,她让我脱你的外衣,我觉得光脱外衣不好看伤,便全脱了,这是我自己决定的。”
青衣:“……”
关云飞掀开她的被子,看到她身上的伤,脸色渐渐的变得苍白。
他的嘴唇哆嗦了几下,“你说你替我挡一剑做什么?看这伤……”
青衣望向他的眉眼,一向老成稳重的少年书生,竟也生出伤感来。
“我身手快,不挡一剑,你早死了,你这呆子!”她的唇角撇了撇。
“可你挡了这一剑,也差点……”关云飞哽咽起来。“你要是出了意外,我……我娶谁?”
青衣怔住:“你说什么?”
云曦与青裳朝青衣养伤的屋子走来。
她听到里面青衣与关云飞的对话,袖中的手指不由得紧紧的捏起拳头,眼神也变得森冷。
这二人,要是有一方出事……
她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转身离开。
青裳跟在她的后面愤恨的说道,“小姐,谢五房的人太欺人太甚了!居然敢闯进药房来闹事!还伤了青衣!咱们不能放过他们!”
云曦抿着唇没说话。
药房前,来闹事的人一直在罚跪,青一搬着一张凳子坐在一旁守着,时不时的踢上几脚
。
她的眼神一眯,忽然笑了笑,对青裳说道,“人家不是告诉了咱们该怎样做了么?”
青裳不解,眨着眼睛问,“小姐要怎样做?要不要奴婢跟王爷说?”
她摇摇头,“不用,王爷最近一直在早出晚归,也许正忙着朝中的事。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她微微弯着唇,毁她铺子的名声?她同样可以还回去!
……
走出药房时,她的那辆沉香木马车不在,而是段奕的宽大的墨色马车停在药房的前面。
“主子。”青裳行了一礼后退开了。
段奕拂袖朝云曦走来。
他上前拉过她的手,微微蹙着眉尖,“不接你,就不知道回家?”
“青衣受了伤呢,我来看看。”她道。
段奕扶着她坐进马车里,“青衣是青山的人,青山的人哪能随便被人欺负的?本王不会放过他们。你呀,就不用操心了,回府吧。”
云曦坐在马车内一直不说话。
段奕不禁微微挑眉,伸手抚着她的眉毛说道,“人生在世,哪里会没有烦恼的事?你就天天这般愁着脸?”
“可贪婪的人太多太可恨!”她抬头看向他。
“人为财死,贪多必死!不是自己的得也得不到!那谢五老爷,不会有好下场。”
两人回了王府的曦园草堂。
段奕捡起桌上已裁剪成一片一片的布料说道,“曦曦,为夫等着你的大婚礼服,怎么还是一片布料?”
青衣受伤后,她就没有拿过针,这一晃又是两天过了。
段奕看着她,脸色不由得一沉,“你这么慢,婚礼得等到什么时候?”
云曦也有些愧疚,“嗯,这两天是慢了一些,我抓紧点时间。”
“你是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哼!得罚罚你了!”段奕伸手一捞将她抱进屋里。
她紧张的看向院子外面,小声说道,“有侍女在呢,又是白天。”
“谁敢进来?”段奕沉着脸抱着她进了屋里。
一阵头晕目旋,她已倒在榻上。
段奕俯下身来,轻轻吻上她的唇。
他轻轻挑起她的唇瓣,轻轻碾压,熟悉的芬芳。
指尖轻轻的抚着她腰间与颈间,见她两眼迷茫,段奕的手指微微一用力,云曦便睡过去了。
他伸手抚过她的眼睫,轻哼一声抱怨说道,“都有了黑眼圈,还不知道休息
。”
段奕退了她的外衫,抱了一床锦被给她盖好,又俯身看了她一会儿,才走出了屋子。
外面,青裳与吟霜在院中侍立着。
“守着小姐。”
“是,王爷。”
段奕又走到书房那里看了看。
管家朱贵正比对着图纸,“王爷,要不了一个月就可以完工呢。”
段奕点了点头,转身出了书房。
一个人影飞快的追上了他。
“小子!你等会儿,有件事情很奇怪。”
段奕只管自己走路,对追上他的人直接忽视。
朽木喜欢他师傅谢甜,谢甜不理朽木,朽木便隔三差五的来烦他。
让段奕烦不甚烦,现在竟有赖着王府不走的意思了。
朽木道长契而不舍的追着他的脚步,段奕这种藐视人的表情,他太司空见怪了,心中也不恼。
“太后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