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时同他打闹,早已见过他半敞衣衫的模样——也包括小时候误闯过他的房间目睹过他未穿衣的模样,都没有产生什么遐想。前者是他太正经,后者是年幼。
而眼前,这分明是一张妖娆男色图。
云曦的目光不自觉的从他的脸上一路往下移,然后停在他的腰间往下大腿中间。
她带着新奇与审视,目不转睛。
段奕发现她站在屏风旁一直盯着他看,而目光则停在他下面某处,居然带着一种——贪婪,而且,脸不红心不跳?
那个该死的顾非墨都将她带坏了!
他顿时脸色一沉,紧走了两步坐进了浴桶里。
“谢云曦,你在看什么?”
云曦被他吼声惊醒,身子一闪躲在屏风的另一侧。
她隔着屏风说道,“王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不对,王爷看了云曦无数次,云曦这才是头一回,却还被你赶跑!”
段奕:“……”
屋中的榻上放着一叠衣衫,玉白色,崭新的。
段奕擦干身上的水渍走到榻边,一件一件拿起来看,从亵裤到外衣到袜子,花纹秀美,针脚细密,可见缝制之人的用心。
想到她从青州匆匆离去时留在床上的那身浅绯的春衫时,他心中一暖,微微弯唇浅笑。
云曦也在外间屋里洗浴好,又换了一身家常衣衫。
青裳将厨房里备好了饭菜一一送进屋内,又将一壶酒放在桌上,然后狡黠的一笑,悄身退出。
云曦执壶倒酒。
她往段奕的身上看去,那身玉白色云纹春衫的确很配他,衫如玉容颜如玉,翩翩一位佳公子。
段奕看着一盘盘菜肴端上桌来,微微一怔。
这些——
全是他在梁国北地时,他吃过的菜品。
她居然还记得!
“虽是酒楼大师傅们做的,但是,没有外传,今天是第一次奉上,看看味道怎么样?”她道。
女子的眸间闪着热切企盼的目光,一如当年她做了某件事看着他,讨好的求他表扬。
他伸手抚向她的脸颊,目光沉沉说道,“不会等太久,不会——”
几杯酒饮下后,云曦就开始头沉脚轻起来。
她绕过桌子,伸手将段奕的衣衫拽起,又抱住了他的头。
这时,她的脑中又想起段奕tuō_guāng了站在浴桶前的模样,腰间往下两腿之间的物事,心中更是烧起了一团火。
她张口就朝他的唇咬下去。
段奕只觉得唇上一疼,心知一定被她咬破了。
他伸手推推她的头推不动。
这才觉得她不对劲,他含糊的喊着她,“谢云曦!”
云曦没理他,猛的将他推倒在地板上,一只手搂着他的头,一只手已伸进他的衣内。
屋子外面,三个丫头的头一个挨着一个紧贴着门,竖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待听到“扑通”一声响时,三人同时惊了一跳,然后一齐离开屋子,连外间的门也关了。
虽然这间房的位置在最里面,但三人还是站在外间的门口守着。
青裳的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我说帮主子将曦小姐这颗生米煮了就一定会煮了。
”
“不见得会。”吟霜木着脸道。
“你怎么总是唱反调?”青裳有些不满。
“你们俩别吵了,不如,赌一赌怎么样?”青衣好久没有进赌坊了,手痒,她从荷包内摸出两粒骰子放在地上,开始执起点数来。
吟霜往地板上一坐,“啪”,拍出一锭银子来,眼神往二人的脸上扫了一下,“赌十两!他们俩什么也不会发生。”
“不可能!我赌二十两,他们两个你压我来我压你,双压!”青衣的眉梢一扬。
“三十两吧,曦小姐威武,主子的药里被我放了点软筋散,他打不过曦小姐!任由她吃!”
青裳得意的说道。
“你们三个在干什么?怎么赌起钱来了?”夏玉言的声音从楼道口传来。
三人吓得跳起来,各自抓起银两一脸谨慎的站在门口看着夏玉言。
“夫……夫人,小姐已经睡着了。”青衣吸了一口凉气说道,然后眼神恶狠狠的朝吟霜扫去,用口型说道,“是不是你将夫人叫来的?”
吟霜一脸无辜,“不是!”
“你们几个眉来眼去做什么呢?快开门,我找小姐说件事。”
“小姐真的睡了。”青裳讪讪的笑道。
“不可能。”夏玉言的眼睛在几个丫头的脸上转了几圈,“刚才厨房里还说做了一桌的酒菜送到她的房里了,这才半个时辰呢,她就睡了?”
夏玉言不理会几个丫头,伸手推开门了。
三人顿时吓得咬着唇,心中默默念着,王爷您好自多福吧。
进了屋后,三人却又没有发现段奕,这是……走了?青裳与青衣的心中一凉,白期待了。
里间屋里,桌案上摆着七八个盘子,菜并没有动多少,酒杯翻倒在地。
云曦正睡在床上,头发散乱,两只裸露的胳膊正伸在被子外面,脸颊微微泛红,两眼迷蒙。
见夏玉言走到床榻前,她低低喊了一声,“娘,我困着呢。”
夏玉言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一脸惊色,“你发烧了?”
云曦拿开夏玉言的手努力的撩起眼皮说道,“哪有?女儿睡不着觉便喝了点儿酒。这是醉洒呢,不是发烧。”
夏玉言往桌上看了一眼,可不,一只酒壶正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