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枫与谢君宇分开后,一直有一辆马车悄悄的跟着他。
他微微扬唇一笑,装作不知情的继续往醉仙楼走去。
绕过几条街道,他进了醉仙楼,而那辆马车也停在醉仙楼的前面。
谢枫很快的隐入人群里,然后,他隐在暗处打量那个跟踪他的人。
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走路哈腰,卑躬,但眼里闪着机警的光。
那人挑了一个角落坐下,随意的点了几桌菜。
却没有认真吃,而是拉着那个送菜的伙计说起话来。
伙计说了一番话后,他给了赏钱,才打发了伙计走开。
谢枫轻轻一笑,然后回了后院去看夏玉言。
第二天,那白面中年男子又来了。依旧是坐在同一个角落里,点了几样简单的小菜。
福生见谢枫一直在偷偷的关注着那个人,便说道,“公子,是不是那人有问题?要不要在下帮您将他处理了?”
谢枫看了一眼福生,说道,“不用,这人来了正好,正好借借他的嘴办事。”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人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没有恶意,只是在关注他。
福生说道,“公子您请吩咐。”
谢枫于是对福生吩咐了一番。
福生看了谢枫一眼点了点头,照着去做了。
醉仙楼的大门边,福生将一个木箱子放在门边上。
箱子旁边放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凡到酒楼里吃酒的人,来一人,酒楼的东家都会出一两银子用作购买送与青州的灾粮。
牌子一挂出,马上围了一大圈的人过来。
很快,人群沸腾了,众人都想看看醉仙楼的东家是否真豪爽,因此,进酒楼的人络绎不绝。
福生让小图抱着一个钱罐子站在箱子边上,听到里面吆喝着点菜的有几人后,便往箱子里丢一两银子。
那白面中年人也好奇的去看了,然后抚着下巴又若无其事的坐在桌边吃起酒来。
等那箱子的银子装满了,店里的掌柜便将银子全部取出来,着人送往户部备粮食。
那人一直坐了差不多一个来时辰后才离去,然后徒步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那里停了一辆小马车。
一个赶车的小厮见他走来,马上站起来恭敬的挑起车帘子让他坐了进去。
“回吧。”嗓音细柔。
“是。”
皇宫中的帝寰宫,元武帝的寝殿里。
元武帝正等着派出去的人来给他汇报。
小太监这时来回话,“福公公来了。”
他的眸色一亮,“传!”
“皇上。”一个白面中年太监在元武帝的面前跪下了。
“福公公,查得怎样?”
“皇上,查清楚了,那谢枫的情况确实如他说的一样。他目前在兵马司东城门任副指挥使,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被家人丢弃,被顾太师府上的一个管事捡了去,收做养子。
后来管事死了,他自己跑到外面去学艺,再后来到了北地参军,一直做到副参军之职。但是因为没有家族举荐,性子又直,回了京后,只做了个七品的副指挥使。
又因为他在北地时救过一个富户,那富户又无儿,将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他便在京中开了家酒楼。为人慷慨,前些日子还花巨资买了一百车的粮食送到了青州做赈灾粮。”
元武帝听着福公公的汇报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条件都不错,与各大家族间都没有来往。但是,他怎么会是顾府管事的养子?会不会同顾府有来往?”
福公公忙道,“皇上,您大可不必为这个担心,因为谢枫的养父在他十岁的时候就死了,他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顾家人对他不好,他是被赶出去的。”
元武帝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看来,这人倒是个不错的人选。”顿了顿,他微微一叹说道,“你带个太医去看看喜公公,朕不会让他白白吃苦的。”
福公公忙跪倒在地,“奴才替喜公公多谢皇上。”
“去吧。”元武帝朝他摆了摆手,神色黯然,“然后……”
福公公正要离去,见元武帝似乎还有话说,又停了下来。
元武帝叹息了一声,“去冷宫看看她。”
“是。”
福公公退身出了帝寰殿。
穿过游廊,绕过一排宫墙,他被前面的一行人挡住了去路。
香风阵阵,花团锦簇。
“福公公。”当中坐在车撵中的一人轻柔说道。“你这是从哪儿来啊?”
福公公忙跪拜在地,喜眉笑眼的说道,“奴才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今天这身装扮可真合这春日风光,让这园中的花儿都羞愧不已了。”
顾贵妃坐在轿撵中,正抚着怀里的一只猫儿。
她启唇一笑,“福公公,这张嘴巴啊,就是会说话,比那喜公公有趣多了。喜公公犯了事,你倒是捡了个大便宜,被皇上相中做了大总管。”
福公公笑道,“也是多亏了娘娘的提携,不然的话,奴才还一直在尚衣局管着一群婆子呢。”
“知道是本宫提携的就好,记得多听话。”顾贵妃转眸一笑,挥了挥手,一行人抬着轿撵走了。
“奴才明白这个理儿!”福公公跪地送行。
等轿撵走远,他的脸上马上收了笑容。
然后,他一路小跑的朝慎行司跑去,看望了被打得下不了地的喜公公后,又转道去了冷宫。
阴冷的宫墙里,破瓦断墙,一个浑身肮脏,疯疯傻傻的妇人正蹲在地上刨土吃。
两个老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