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轻嗤,“是马走路,又不是我走路,你这不是瞎操心?”
“我操心那匹马将你弄丢了。”说完,他手中的马鞭子一扬,带着云曦离弄了顺天府。
云曦本来很困,但因为穿得太少,坐在疾驰的马背上,冷风一吹又将她的瞌睡冻得无影无踪,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心中恼恨这青楼的衣衫怎么这么薄,袖子还这么短?
顾非墨低头看她正在不住的抚摸自己的胳膊,便放慢了马的速度,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拿走,不要!”让她一个女子穿一个男子的衣衫?她不习惯,何况这人还是顾非墨。她伸手推开。
“你难道想大年初一就吃药?也不忌讳?”顾非墨不理会她。
说着,拉着她的胳膊就往衣衫的袖子里塞,见她闹腾,干脆将她环在怀里给她穿衣。
“不要!哪里就那么娇气会生病了?我是女子怎么能穿你这个男子的衣衫?”
“大晚上的又没人看见,快穿上!”
“本王看见了!”
两人一时呆住。
刚才还是一片漆黑的夜晚里,五六丈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通体黝黑的马车,车前挂着一个灯笼,灯笼光将马车前站着的男子的身影拉得瘦长。
男子神色淡淡,披一件银白色的大氅,容颜绝美尊华无双。
“曦曦,你去哪儿了啦?我找了一你快一个晚上了。”段奕朝他们的马匹处走过来。
“她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王爷管得是不是太多了?”顾非墨眉梢一扬,冷哼了一声。
段奕往顾非墨的双手上看去,神色攸地一冷,“顾非墨,快放她下来,本王不为难你。”
该死的顾非墨居然搂着曦曦的腰?还有,曦曦那身上穿的是什么东西?
“谁为难谁还不一定。”顾非墨挑眉冷笑。
据他的人打探的消息,上回段奕将他的腿打伤了,但他也伤了他的胳膊,说明他的剑术果然有提高,再说当着云曦的面,他被这段奕指挥着走,岂不是太没有面子?
生命诚可贵,男人的面子价更高!
因此,顾非墨便同段奕杠上了,他冷哼了一声,直接将那人当成空气,拍拍马背就要绕过去。
“顾非墨,你敢带走她试试!”段奕的眼底已显出了杀气。
“有何不敢?”暴龙的脾气说发就发。“她是谢家小姐,不是你奕王府的人!”
段奕眸色森冷,抬手一挥,从他的身后忽然跃出一二十个黑衣人,人人手中一柄长剑举起围上了顾非墨。
云曦的瞌睡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对顾非墨说道:“算了,放我下来吧。”
“不放。”顾非墨摁着她的肩头,同时,飞快地从腰间抽出配剑,“除非他从我的头上踩过去,否则,他休想带走你。”
“你干什么?”云曦趁底怒了,“顾非墨,我当你是朋友,奕王爷也朋友,你们吵起来,我夹在中间是不是很难做人?”
她猛然将身上的衣衫扔到顾非墨的怀里,声音软和下来说道,“今天晚上多谢你相助,这份人情我记下了,告辞了。”
说完,她跳下马背,自己朝段奕的马车走去。
段奕昨天受了伤,顾非墨又是个暴龙脾气,再加上段奕带来了这么多的人,再闹下去,只怕是两败俱伤。大过年的没有必要这样闹。
顾非墨坐在马上,手里抓着云曦摔给他的衣衫,唇边浮一丝涩笑,他大声说道,“谢云曦,谢谢你陪我过这个除夕之夜!”
云曦走到段奕的面前,说道,“让他走吧,别拦着他。”说完,她钻进了马车。
顾非墨看到她的身影子消失在马车里,低垂眼帘掩去一丝落寞,懒懒的甩了甩马鞭子打马掉头打算离去。
“本王有同意你走吗?”段奕这时开口说道,语气森冷。
顷刻,那一二十个黑衣人将顾非墨围住了。
顾非墨转过身来怒道,“段奕,曦曦都说让我走了,你想干什么?你以为本公子真怕你不成?”
“你可以走,但是马要留下!”
“段奕你无耻!”顾非墨跳起来。
没有马他怎么回?
但想到那个小女人看到“一点墨”后眼里透着的喜悦时,他的眉梢一扬,翻身从马上跳了起来,指着马车道对段奕说道,“段奕,不是本公子对你妥协了,而是本公子想将这匹马送给曦曦。哼!告辞!”
段奕声音清冷,“奕王府里有五匹‘一点墨’,奕王府只是想初一那天做一桌全马宴,顾公子的马膘肥体壮正合适。”
已经走出几步的顾非墨闻言当即跳起来,转过身来指着段奕怒吼,“段奕,你杀我的马,我跟你没完!”
这匹马,他可是花了近万两银子亲自到北疆买回来的,段奕这厮居然拿他的宝贝做菜?
“嗯,我也跟你没完!青一,准备厚礼,初一一早,本王要亲自去太师府上求亲,意欲纳顾公子为奕王侧妃!”
骑马跟在马车后的青一嘴角抽了抽,王爷又开始整顾公子了。
“段奕!你……你你——”顾非墨气得一脸通红,抽出配剑冲向段奕,却又被黑人们围住了。云曦见外面的人要是剑拔弩张,便扯帘子跳出马车。
“王爷如果不想云曦回府,云曦正好骑着‘一点墨’回去。”这两人,这是要吵到天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