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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汤燕犀只看了几眼,就轻描淡写将文件扔在了一旁:“我智商当然很高,所以我不但看得懂这些po文,更听得懂你的弦外之音。”
他又趁她不注意,捉过她的酒杯抿了一口。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的眼睛越发灼灼地亮。
“你是想说,这些po文都是我当事人背后操纵,意在利用这次事件做免费的广告。”
“谢谢您老难得能这么直言不讳!”安澄抓过酒杯也狠狠喝了一大口:“这次事件对于温莎广场来说就是一次免费的广告,姬儿成了免费的代言人,温莎广场可以省下至少六位数的广告费!”
“你们都这么干了,还好意思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么?虽然你三天前辩论表现得很好,可是现在在这些资料面前,你不觉着你演技有些过火,让人觉得肉麻?”
汤燕犀却不为所动,只淡淡耸了耸肩。
“有这么好的证据,你干嘛现在就给我看了,你该留到庭审上,杀我个措手不及。”
安澄自然听得懂他的暗讽,想要回击,却还是忍住了。她垂首沉默片刻,再抬起头却已是换上一片笑靥如花。
“我怎么能那么做呢。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也不能做事做那么绝。我可提前拿来给你看了,你如果也是心同我心,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眨眼,睫毛长长。
汤燕犀倏地转过头去,藏住惊讶的笑。
这小妮子,为了这个案子,竟然连这个都学会了。
他极快收住笑意,转回来时面上依旧淡淡的:“依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重新算账。”安澄按住文件:“那天你说过,温莎广场是净损失。那么现在把六位数的广告费用加回去,你再看看温莎广场究竟是赚了还是赔了。”
“就像你那天说的,这也是简单的加减法,口算就够了。如果不行,可以用手机计算器。”
他扬起下颌,目光莫测高深。
“从数字上来看,是我当事人赚了。”
安澄难掩开心:“你承认就好!那这次事件温莎广场有损失,我们不否认,可是归根结底还是赚了。那就别再追究我当事人的责任。哈什的家境很普通,他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他为了这次事件许多天都吃不下睡不好,甚至还在父母的情绪前无法承受,不得不离家出走。”
“咱们都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虽然各为其主,可是也别被商业利益蒙了眼睛,别代表大企业来欺负这样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行吗?”
汤燕犀未置可否,只垂首莫测高深地勾了勾唇。
“我说了,今晚我对酒不感兴趣。”
安澄盯住他。
他晃了晃颈子:“这里是酒吧,主营卖酒,我既然对酒都不感兴趣了,对这个地方就更不感兴趣。”
安澄紧咬牙关,伸手举起酒杯将酒喝尽,然后将空杯子砰地掼在桌面上。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