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几个小时,到上班时间,我从网吧出来,看着明晃晃的日头,真是恍如隔世。
昨晚从扔下面条出活儿开始,一晚上经历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样,似真非幻,一夜我好像苍老了十岁。
等来到公司,义叔不在,义婶正在柜台后面看韩剧。我有气无力和她打了招呼,角落里放着个破沙发,我坐在上面,裹紧衣服,温暖的气息传来,实在是挺不住,困劲犯上来,我呼呼大睡。
正睡着,就听着有人在高一声低一声吵架。我努力睁开眼,模模糊糊中看到是义叔和义婶打嘴仗。义婶摔摔打打,声音发尖:“这人啊,我也看了,什么东西。刚给他转了正,不思进取,马上就偷懒耍滑,上班开始睡觉了,什么东西!呸。”
我脑子里一盆浆糊,琢磨半天才醒悟过来,靠,敢情她骂的是我啊,指桑骂槐呢。
义叔道:“你小点声,昨晚我让小齐出了趟活,可能干的晚了,睡眠不足。再说现在不是也不忙吗,让孩子多歇歇。”
义婶高声说:“这是公司!还有没有规章制度了?扣工资!这就是不懂事,来了没说帮忙打扫卫生,帮着收拾东西,先跑到旮旯睡觉,谁家大人这么教的?”
我脸色铁青,想发火又顾忌义叔的面子,只能暗气暗憋装睡觉。
义叔好不容易把她劝好,义婶摔摔打打上后面仓库去了。
义叔坐在阴暗处,掏出小纸包,那是他随身带的烟丝。他有个自己做的烟管,从来不抽外面的烟,全是自己配烟丝。他默不好,塞到烟管里,闷闷地抽着烟,时不时咳嗽两声。
我不能再装睡了,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他面前,低声说:“义叔。”
义叔打量我,吸了一口烟,忽然做了个举动。他把略谖业牧成稀
我呛得咳嗽,上气不接下气。义叔道:“昨晚怎么样?”
我支支吾吾刚想说话,义叔又道:“是不是遇到脏东西了?”
我大吃一惊,眼泪出来了:“义叔…;…;”
他摆摆手,把我拉到柜台前,从里面翻出一面镜子给我:“自己看。”
我拿起镜子,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那个我,面色泛青,毫无血色,尤其双眼,泣血一般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