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表示同意。按说我们三人,我算是有些经历的,老黄也是三十大几的人,多年从事殡葬行业那也算慧光如炬,老森常年混迹驴友圈,带了不少团,有些阅历。我们三个人绑在一块,来判断对方是不是说假话,应该没啥大问题,都是小人精。
道士清清嗓子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开头第一句话就是“我见过黄九婴”。
老森狐疑道:“黄九婴不是明朝人吗,已经死多少年了,难道真的修成仙了?”
道士老鲍摇摇头:“他没有修成仙,他的状态很奇怪。”
老鲍说起来,前几年的时候,他接到一个邀请,这个邀请是一位亿万富翁发出来的。这个富翁从一口井里打捞出一具干尸。这具干尸就是黄九婴。
黄九婴的状态特别诡异,端坐在一把藤椅上。身着黑色道袍,脚穿云履鞋,双手搭在藤椅两层把手上,手居然用白布层层包裹。最奇的是,此人戴着金色面具,凤眼卧眉,脸盘大而圆润,慈眉善目的,看起来不像道家风格,倒非常像窟洞的佛陀雕像。
老鲍负责把外面衣服和面罩拿掉,以便露出黄九婴的真面目。
就在他动手的时候,发现黄九婴居然是个“胎里道”。所谓“胎里道”,就是对怀孕的女人施以法术,让她的孩子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黄九婴就是这样的,因为他身上有个很显著的特点,就是胎中有胎,也就是说黄九婴肚子里怀了个“胎儿”。
这胎儿不是真胎儿,而是某种内丹。黄九婴死亡前,可以寻找新的人体进行夺舍寄生,滋养自己的神识魂魄,再生为人。
道士告诉我们说,黄九婴这种长生的法术,本质来说和画皮鬼剥人皮差不多,都属于夺舍的一种。
黄九婴的干尸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尸体,而是寄生他神识魂魄的寄生体。就在打捞出干尸之后,黄九婴找到了新的寄生体,占据了一个的肉身。后来发生一系列惨事,这个人烈火中从高楼坠下,双目失明,又被封了神识无法再找新的寄生体,变成了瞎子。
“那人呢?”老森问。
道士老鲍摇摇头:“当时我们在火堆里去找,他已经踪迹不见,跑了。”
老森一听就炸了:“你的意思是黄九婴现在还活着?”
道士老鲍微笑:“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那你们判断一下,上面说的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是撒谎还是事实?”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老鲍说的这些匪夷所思,尤其是黄九婴的生存状态,我也算见过一些世面,可也是闻所未闻,更别提老森和老黄这样的普通人了。
他们两个无语,好半天,老黄说:“按说你这些内容太不着调,可我又觉得你在说真话。”
老森摇摇头:“我也判断不出来,故事本身不可琢磨,可又偏偏符合逻辑。”
道士老鲍说:“你们判断不出真假,就算我过关了。现在走吧,带我去道观看看。说不定那里藏着画皮鬼,已经动手了,把你们的同伴都给杀了。”
我苦笑:“不能吧。”
老黄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道长,你说画皮鬼是不是一次只能冒充一个人?”
这个问题竟然问住了老鲍,他眨眨眼想了好半天说:“应该吧。”
“也就是说,它不可能同时冒充两个人甚至更多。”老黄说:“这就好办了,只有一个卧底,没有同伙,难度要小了很多。”
老森苦笑:“我的哥哥啊,你以为这是玩游戏呢。咱们这是拿生命在赌。”
我们三个进小树林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应该把老鲍带回观里,这个道士应该没有撒谎,说的都是事实。
首先他说的这些在逻辑上算是比较严谨,能自圆其说,能够解释老森在拉面馆里的奇遇。再一个,这道士说得很熟练,他和我们萍水相逢,不可能把这套瞎话现场编的这么熟悉,要么是事实,要么就是早有准备。
说来说去,还是信任他一次,走一步看一步。赶老森说话了,现在就是死局,莫不如来点变数破破局,或许有转机。
我们三人带着道士往回走,二里路很好走,很快就来到离境观。道士老鲍看看这座修葺在峭壁上的道观,深吸口气,一脸的敬畏之色,感叹说:“黄九婴道号潜虚子,年少多智,聪慧无比,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炼金烧黄。号称几百年来一代修行的奇才。可惜步入邪路,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啊。”
我们顺着台阶进了道观,刚跨入大门,我的心猛跳了几下,生怕看到一堆鲜血和死尸。还好,到的时候看到他们都在。弓子正和龙吉说话,大强在旁边凑趣,谁也没有搭理雨佳的,雨佳自己坐在临靠悬崖的墙边,透过缝隙向外看,不知在沉思什么。
我们中间很可能藏着一个画皮鬼……我心思活泛了,看谁都像。大强乖戾,雨佳阴晦,而弓子和龙吉又来历不明,到底是谁呢。
他们正说着话,一抬头看到我们来了,又看到身后的道士,一起站了起来:“这是谁?”
大强猛地认出来:“你不就是杀人凶手吗,两个驴友就是被这个道士杀的。”
弓子抄起砖头叫着我们:“你们快过来,是不是被他挟持了,咱们一起上,不怕这个妖道。”
老森赶紧摆手:“大家稍安勿躁。我们是在林子里遇到了鲍道长。”
他让大家不要紧张,都凑过来坐好,道士老鲍坐到中间。老森把我们在林子里遇到老鲍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