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低声说:“要开始了,这是戒严了。”
我们没有急着下水,在那里静悄悄地看着。古楼二层楼四面凉亭里各站着一名道士,全身红色道袍,对着夜空诵经。经文像唱歌,深夜中清晰可闻。
二龙碰碰我,低声说:“快看啊!”
顺着山路开过来一辆黑色奥迪,奥迪在岸边一座桥前停下。门开了,王时玮从里面走下来,他并不是空着手,怀里抱着一个襁褓。
我一看就提起精神:“是济慈长老的婴儿!”
二龙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
王时玮抱着婴儿,走上桥,缓步往古楼前行。我和二龙对视一眼,我焦急说:“怎么办?太严密了,我们就算通过水域,也到不了墓室。”
二龙也没了主意,我们蹲在岸边看着,王时玮抱着襁褓走进古楼,竟然没有下墓室,而是顺着楼梯缓缓向上,一直走到最高的天台。
夜空无云,山风凛冽。我们的目光投向天台,这一看吓了一大跳。
原本放在墓室的巨棺,不知什么时候被抬到了天台上。从下面向上看,角度所限,细节看不清楚,只看到黑色的巨棺静静矗立在天台中央,十分恐怖。
王时玮抱着婴儿,在围着巨棺转圈,身形时隐时现。
不能再等了,他随时都能开棺。我和二龙简单商议,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缓缓下水,朝着古楼游过去。
深夜无光,我们游得很慢,藏在桥下,上面那些守护的道士,个个盯着外面的山路,谁也没想到脚下会多出我们这样的偷入者。
我们来到古楼附近,围着水域转了一圈,古楼外侧的走廊也有人巡逻,不过松了很多。这些人可能有心理误区,如果有人来,肯定是走桥过来,既然桥上没有动静,那这里自可以放松警惕。
我和二龙盯着巡逻的道士,他刚走过去,我们悄悄顺着栏杆爬上来,伏低身子翻过栏杆。
巡逻的一共有三个道士,这三个人也没正经巡逻,溜达着凑到一起抽烟聊天。
我和二龙一路小跑来到古楼门口,隐藏在门外的阴影处。
三个道士都是道袍打扮,可聊天的内容都关于男女那些事。他们抽着烟,口吻无比猥琐。我曾经偷听王时玮说过,他用的基本都是王家的人。王家人虽然一代不如一代,王时玮却不敢用外人,因为他的秘密太多了。不过老王家的新一代个个都这么不着调。
人才凋敝,无人可用,枭雄也得叹气。
我们移动很快,我和二龙边走边藏,一路进了正厅,来到楼梯前。我们躲在楼梯下,二龙指指楼上。
在外面观察时,我们留意到二楼四处的凉亭里有道士在诵经,现在只能赌一把,赌他们太投入看不到我们。
我和二龙蹑手蹑脚顺着楼梯上去。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有声音,我们尽量高抬腿轻落足,小心翼翼一路攀高,到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