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颜叹气摇了摇头,“这两天我收到了烟萝的信,她说芷静的情况有些不大好,她们准备将她带去一个药谷,那个地方属于医书上传说的地方,十分隐蔽,所以她们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她语气沉重,“按照传信的时间差,她们应该已经动身出发了,若是在这时候告诉逸王,也找不到她们,只会徒添他的担忧着急,不如等到时候烟萝再传消息来,咱们再告诉逸王。人若大喜大悲,才是最要命了。”
经过小家伙这提醒,萧绪顺着一些蛛丝马迹,也发现了这位皇弟相较于过去确实变了不少,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了。
此时他听到这一番话,也不由点头赞同她的想法,“你说得对,既然庞姑娘那边还不能确定下消息,还是先不要告诉他,前段日子我也才刚得知,三弟因为庞姑娘的事情大病了一场,如今他需要的是平静心情。”
说到这里,萧绪微皱起眉头来,“听说他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意志十分消沉。”
最近十分繁忙,以至于他都没有好好关注这位皇弟。
“所以咱们得让他忙起来。”楚倾颜眨着眼对他调皮一笑。
萧绪轻笑一声,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应了声,“好。”
当萧厚接到萧绪的口谕时,他正在喝酒。
报了仇,雪了恨,平了冤,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不见了,他觉得人生已经了无牵挂了。从皇宫回来后,就再也没有插手过外面任何事情,而是把自己浸泡在酒水中,仿佛这样醉生梦死的生活,才能够让他一直沉睡下去,不必再去想任何事。
林江东一直以来都十分担忧自家主子这消沉的心态,如今一接到来自皇宫消息,连忙迈着腿找到了自家主子。
“什么?皇兄打算让我去将萧然挖出来?”虽然脚边已经躺了好几个酒壶,但萧厚的意志还是清醒的,他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消息,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眉眼。
林江东跨过地上的酒壶,走到他跟前去,将宫内的消息一字不落地再次重复了一遍,然后道,“想来是英王殿下的人都在致力于朝廷的重建中,所以抽不出人来对付萧然,才想要找您出手。”
萧厚挑了挑眉,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朝廷里我不都是帮他换了他的人,怎么轮得到我帮他处理?”萧厚还是有所怀疑,别人不清楚,但是他跟他打了这么多年的叫道,不会不清楚这个皇兄到底有多狡诈,突然让他出面,一定不是缺人手这么简单。
林江东生怕他不接,又沉浸在酒中,绞尽脑汁为萧绪辩解道,“您也知道,之前的朝廷就是个腐烂的根,就算是英王和您合力解决了不少官员,但这都只是在京都任职的,地方官员有多少贪的坏的,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换掉的,就算能换掉,也没有那么多可以胜任的,再说,皇帝驾崩前就遗留了多少的问题,如今英王殿下能够稳住超纲已经是十分不易,其他的事情想再抽出人手,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萧厚抿了口酒,觉得先生说的有几分道理,原本他已经没有生活的意义了,随时都可以走,不过皇兄这边有棘手的事情,他也无事,索性能帮就帮。
他放下酒壶,掸了掸衣袖斜靠在椅背上,懒懒下令道,“出动探子去查查萧然最后出现的地方,看能否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林江东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点唇舌才能说动自家主子,却没有想到主子这么快就应允了,惊喜得不得了,生怕他反悔,一个得令就立即下去做准备。
萧厚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扯了扯嘴角,伸手重新拎起酒壶站了起来,秋风吹进了大开的窗子,在呼呼作响的晚风中,他一步一步走到了窗台,衣袖被风撩起,多了几分飘飘欲仙,只不过那背影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孤寂和苍凉。
小无赖,看样子又要晚一些时候去见你了。
他仰头灌下一口酒,入喉浓烈呛人,却也容易让人麻痹苦痛。
一日后,萧绪便收到了萧厚离京的消息,当时他正在与媳妇用晚饭,便与她分享了这一则消息,“三弟确实有些手段,短短时间就有了萧然的下落。”
楚倾颜正在喝着酸鱼汤,怀孕以来,她就爱吃酸,只是大冰块嫌她吃小酸果没营养,变吩咐御膳房给她做各种带酸的美食,饱了她的口腹之欲,闻言她不置可否,“我可不认为那几年能够给你下绊子的人有多差!”那至少也是个和大冰块旗鼓相当的对手,幸好最后他们握手言和了。
萧绪点头,“其实这几个兄弟,都不差。”
楚倾颜顿了下,想起了萧遥用浪子的身份做伪装求一份安稳,想起了萧厚用病怏怏的身份做伪装韬光养晦,对大冰块的话深深赞同,都是一个个扮猪吃老虎的主,而且十分的成功。
想到这里,她灵光忽然一闪,狡黠地眨着眼睛,“对了,你这两天不是在烦恼着修建破损厉害的几座城池该派谁去监督吗?”
“难道你有好的人选?”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但是基本能用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所以萧绪这两天也在愁着,无意间和小家伙提到这事,没想到她还记得。
她嘿嘿一笑,“你觉得二皇子怎么样?”
萧绪扬眉,“你怎么会有这个提议?”
“你觉得一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地道挖通到城外的人,手上能没有几个能工巧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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