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去哪儿?
余香手持蜡烛走遍了这关雎殿内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箱子里和帘子后面也一一找过了,都没有。
不光是没有安贵妃的人影,而是这整个关雎殿,竟然一点人气儿也没有。
余香想着,这实在是不大对劲儿,今天整个白天萧云桐都没在,那肯定要有人照顾安贵妃的吃喝才对,即使别人不管,九儿也应该是在这儿的。
可现在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
难道说安贵妃不是真傻,也是如同慧嫔一样,在装疯?
余香拿起蜡烛直接跑出了关雎殿,直接走向偏殿去了九儿的屋子。
她并不知道九儿住不住在这儿,可好歹也是安贵妃的贴身侍婢,总不会也跟别的侍婢住在通铺上吧。
“九儿,你在不在里面?”余香见门没关严,开了个缝隙,便用手轻轻敲了敲门,口中也念着九儿的名字。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换来回应,她手持蜡烛走了进去,发觉床上躺着一个人。
会是九儿吗?
倘若是九儿,她又为何不应答自己呢?
当蜡烛的光辉渐渐笼罩住那个身影,余香发觉她是背对着自己的。
余香推了推她,人没醒,可身子倒是一下子转了过来,面向她。
这吓了余香一跳,她举着蜡烛照见这人的脸,才发现她就是九儿。
九儿的脸色惨白,任你无论如何对她讲话,她都半点反应也没有。
余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只是昏了过去,并没有死。
看来,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人蓄意而为。
那个人绑走了安贵妃,又用药迷晕了九儿,可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如若不是今日萧云桐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她真的就要怀疑这些事情是他一手操纵的了。
不过,这些事情就算不是他本人所为,也很有可能是他的亲信所为。
萧丞相既然舍得把自己的儿子放入宫中伪装成内臣,为此不惜断送了他儿子的官运仕途,便说明这储宫之内必然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又或者,安贵妃知道这些东西在哪儿?
正这么想着,余香无意间回头时忽然看到院中闪过一个人影,连忙吹熄了蜡烛,怕被人发现什么异样。
她悄悄移步到了偏殿门口,借着门缝向外望去,却又是什么都没看到。
她很笃定,刚才并没有看花眼,院内的的确确有人影闪过,而且速度很快。
但是现在,为什么人又消失不见了?
余香推开门跑了出去,在院子里转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地方。
可是直觉告诉她,安贵妃此刻就在关雎殿,她已经回来了。
所以余香重新折返回了关雎殿的正殿,果不其然,她推门而入,便见到有人躺在门口。
她再次从荷包里取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靠近,却惊讶的发现安贵妃浑身是血,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
“安贵妃,你醒醒,你还能不能看见我?”余香的心砰砰直跳,她的预感显然不好,但安贵妃的安危也同样关系着刘浩死亡的真相,她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安贵妃浑身是血,而不管不顾。
然而她唤了安贵妃好半天,都没有等来她的回应。
余香只觉得手上掌心温热,低头一看,发觉手上沾染的全是安贵妃身上的血痕。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越来越多的灯盏出现在了关雎殿门口。
余香心中暗道不好,这必然是有人通了消息,来找安贵妃的。
她吹灭蜡烛,将它随手丢在地上,然后快速地跑到内殿柜子后面,躲了起来。
来者不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慌张成这个样子,右眼皮一个劲儿地跳。
殿门被人推开,殿内响起了杜松的声音,这并不是最令人慌张的。
令人慌张的是杜松说的话,他说:“皇上,您瞧。”
刘骜,来了的人竟然会是刘骜,这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
“把灯笼都靠近,朕要仔细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杜松,你去把关雎殿内的所有蜡烛都点燃。”刘骜说出这句话后,仔细盯着躺在地上的安贵妃。
他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心中一惊。
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她死了,浑身是血。
“去找人给朕查,看看是谁如此歹毒,谋害了安贵妃的性命。”
刘骜的这话说完,余香已是一头冷汗。
她本以为安贵妃会跟九儿一样,不过是被人下药昏了过去,又或者是因为她身上的伤口太多,所以疼昏了。
可竟然不是,安贵妃竟然已经死了。
这么短的时间,是谁杀了她?
余香忽然在这一刻想起了一件事,此时殿内有一个人应当是认识萧云桐的,那个人就是刘骜。
刘骜若是打小跟萧芊芊一起长大,那他便一定见过萧云桐。
所以,这如果是萧丞相的阴谋,只需让刘骜在储宫内见到身着内臣衣裳的萧云桐就行了。
一切自有刘骜去查,真相便会水落石出。
想到这儿,余香的心里有些安慰,浩儿的死因看来就快要真相大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一个陌生人高喊道:“皇上,不必查了,真凶此刻就藏在这关雎殿中。”
“哦?此话怎讲?”刘骜挑眉,不明所以。
“皇上您看,杀害安贵妃的刀就在这儿,然而这血迹却滴了一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