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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尚未出世的胎儿死在腹中之后,韦黎便是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府中的母老虎不肯退步,日日看着他,而另一边,才失了孩子的美姬日日以泪洗面,可心疼地他心肝都要碎一地了。
随侍的小厮看他如此地焦头烂额,忍不住出主意道:“大人,若是一直这般下去,可不是长远之计呀。”
“本官如何不知晓,可王静妍的背后站的是整个王氏,不若本官怎会让这毒妇猖狂到如今!”
“其实也并不是没有法子,只是……”
看他一副吞吞吐吐,想讲又不敢讲的模样,韦黎不悦地皱眉道:“什么法子,只要能解了本官的燃眉之急,本官自是重重有赏。”
小厮闻言,眼前一亮,立马上期一步,轻声细语道:“大人何不一不做二不休……”
随着话音的娓娓收尾,韦黎的眉头蹙地愈深,“这……若是被王家之人发现……”
“大人,夫人生活在相府,可不是王府,再者小病大痛的本就是人之常情,即便王家知晓,也定然不会怀疑是大人您动了手脚。”
一句话,倒是叫韦黎的顾虑少了许多。
“可是这药……”
“小人早年认得一位神医,对于此类药物的配置最为拿手。”
闻言,韦黎大笑道:“好,此事便全权交由你来做,切记,不可透露出半点风声来!”
等到韦黎心满意足地离去之际,原本垂着腰的小厮忽然便直起了腰来,身形一翻,竟然在眨眼间便运了轻功离开相府。
身形几番穿梭,最后落在了淮府的后院,站定身子之后,他的手抚上面容,上下左右摩挲了一番,竟然生生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而那张面具之下,赫然是景师父的面容。
立于院中的徐管家见之,立马便迎了上去,“事情办得如何?”
“韦黎已然中计,接下来的计划可以施行了。”将人皮面具塞进袖中,他才又问道:“殿下呢?”
“殿下下了朝便去听风苑了。”这话,不言而喻。
景师父有些担忧地蹙眉,“虽然我一直也很希望能有个人可以陪伴在殿下的左右,但是苏念她……”
那个女子,太过于神秘,即便是动用了浮生楼的势力,他们也无法查出她除了山贼以外的身份。
可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山贼,决计不会懂得那么多的东西,此人定然不简单。
“殿下做事都是有分寸的,你可莫要轻易插手,不然便会落得与殷阁主一般的下场。”
提及前不久被打了三十棍遣送回浮生楼的殷珞,景师父也忍不住心悸。
毕竟,在这个世上,能够惹得姬殊晏如此动怒的人,已经很少了,而殷珞便是那个很少之中的倒霉鬼。
“殿下孤单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个能够入心的人,你可是要尽心,将她的双腿给治好。”
徐管家只为数不多的,亲眼看着姬殊晏长大的人,所以对待姬殊晏,便像是自个儿的孩子一般。
景师父应了下来,快步走向听风苑。
彼时宽敞的院落之中,只姬殊晏与苏念两人,苏念的身子完全被他搂在怀中,借着他的力道与指引,慢慢地站立。
失败了无数次,却还是不断地尝试,累出了一头的汗。
“累了便歇息一会儿吧,这种事急不得。”见她已经练得气喘吁吁了,姬殊晏便搀扶着她坐回轮椅之上。
“看你今日心情不错,是前线传来捷报了吗?”
姬殊晏微一蹙眉,“小念儿,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提及另一个男人,你可知会有如何的下场?”
苏念白了他一眼,“亏得慕白还对你掏心掏肺的,你便是这般地见色忘友来回报他的一腔热血?”
“今日,父皇醒过来了。”他笑,贴着她的耳畔,顺溜地转移了话题。
闻言,苏念怔了下,旋即眼底堆起点点笑意,“气吐血了没有?”
“便只剩下一口气了,小念儿觉得如何?”
以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没好气地道:“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还真是下得去手呀。”
“比之与他这些年残害的贤良忠臣,本宫觉得还是太便宜他了,不过以生不如死作为他后半生的写照,也还算不错。”
苏念无奈地摇摇首,正想要说些什么,吼间再次传来了异样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了?”姬殊晏亦是被她这一阵连着一阵的咳嗽惊着了,赶忙扶着她的后背蹲下身子。
可此时此刻的苏念咳得哪还能说出话来,头一次,姬殊晏觉得手足无措起来,只能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冷不防,他觉得肌肤之上传来了一阵灼热,低眸看去,竟是一滩刺目非常的鲜血!
“殿下……”
恰此时,景师父进了听风苑,便见得苏念竟然倒在姬殊晏的怀中吐了一口鲜血,亦是被吓住了。
姬殊晏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抬脚踹开房门,小心地将她搁置在床榻之上,“把脉!”
景师父不敢有片刻迟缓,搭上她的脉搏,眉头旋即皱起,眼底泛起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竟然,探不到她的脉象!
迅速摆开银针,飞速针灸,屋内,一片死寂。
姬殊晏立于一旁,呼吸几乎停滞,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床榻之上面色惨白的人儿。
便在千钧一发之际,屋外传来了下人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