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立马便有下人诉说今日她的用食以及曾去过的地方,但说了半晌,也没有韦黎想要的答案。
“启禀大人,草民方才将夫人所用的膳食全数检查了一遍,最后发现这碗莲子羹中参杂了些许红花,虽然量不是很大,但足以让只有三个月大的胎儿惨死腹中。”
大夫的回话瞬间便激怒了韦黎,他霍然站起身来,“负责伺候夫人用食的婢女是哪个?”
“大、大人,是……是奴婢……”一身材娇小的丫鬟颤颤巍巍地冒出了脑袋来。
韦黎一步上前,踹中她的肩膀,瞬间将她给踹飞,“竟然敢谋害夫人,说,是谁给你的这个狗胆!”
“大人……大人饶命啊,奴婢是走投无路了,是韦夫人,韦夫人以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若是奴婢不那么做,她便要杀了奴婢的家人……”
一听竟然是韦氏下的手,韦黎的面容有片刻的狰狞,但一想到家中的那个悍妻平日里的手段,又忍不住一哆嗦。
“大人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了,若是连您都帮不了妾身,妾身便随着孩子一同去了!”
床榻之上的美姬也是个毒眼,一下子便瞧出了韦黎的犹豫,于是便放出了狠招,势必要为她死去的孩子报仇。
“我何时说过不为你做主了,放心,咱们的孩子绝不会白死的!”虽然悍妻是很可怕,但是一想到他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韦氏真是好狠的心,连他好不容易有的孩子也不肯放过,这个心思歹毒的妒妇!
韦黎气势汹汹地冲回相府之际,韦夫人正与自己的独女韦思在品茶,外头的婢女根本便拦不住气昏头的韦黎。
“王静妍,你好歹毒的心肠!”劈头盖脸便是这么一句,而且还唤出了韦夫人多年不曾被人唤过的闺名。
不知状况的韦思亦是呆了住,她自小到大,从未看过父亲对母亲发这般大的火。
何人不知晓,当今丞相畏妻,所以一直以来,夫妻两人的相处都是举案齐眉的,何时像如今这般。
看韦黎这表情,似乎是想要将韦夫人给千刀万剐了。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看了眼淡定自若继续饮茶的韦夫人,韦思立马便意识到不对劲之处。
可她还没走到韦黎的身边,便被他一个犀利的目光给吓了住,“我怎么了?呵,这话你应当好好问问你那心思歹毒的母亲,看看她到底做了些什么qín_shòu不如之事!”
“父亲,母亲乃是您的妻子,您与母亲如此讲话,于理不合。”
但韦黎却是冷哼不止,“于理不合?那你母亲杀了你父亲好不容易有的儿子,便是天理可容了吗?!”
闻言,韦思怔了住,诧异非常地扭首看向端坐着一如往初的韦夫人。
韦夫人这时才慢慢地抬眸,将手中的茶几搁置在桌案之上,‘砰’的一声响,不轻不重,却叫韦黎没骨气地心中一凛。
“一个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野种,也该自称是丞相的儿子?大人怕是糊涂了吧。”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却是能叫所有人都听得真切。
没错,只有她王静妍才是韦黎的结发夫妻,韦府唯一的正室夫人,不论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是不是韦黎,但只要没进了韦家的大门,就只能是个不知名的野种。
“你……你喜欢我纳妾,我不纳便是,但那是我韦氏一族唯一的儿子,你怎忍心下得去手,难道你真的想让我韦氏一族断根吗?!”
抬眸,如古潭般波澜无惊的眼眸,对上韦黎痛心疾首的目光,冷冷一扬唇角:“大人是气昏了头吧,谁说咱们韦氏一族会断根?难道我们思思不是大人的孩子吗?”
“你……你简直无理取闹!”女儿怎能与儿子比,若不是她这么多年来肚子一直没动静,他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接受姬殊晏的提议!
“无理取闹?是我无理取闹,还是大人无理取闹?为了一个低贱的女人,竟然完全不顾外人的看法,气势汹汹地冲到结发妻子的跟前,指骂说是心肠歹毒的女人!”
霍然站起身来,几步便到了韦黎的跟前,“大人,说话要三思而后行,你韦氏一族丢得起脸面,可我王氏却丢不起!”
韦黎忍不住倒退了一步,面色惨白如灰。
王氏乃是门阀贵族中,仅次于纳兰家族的贵族,当年若不是迎娶了王氏一族的嫡女王静妍,韦黎又怎会有如此大的资本,坐上右相的位置。
即便如今韦氏荣耀加身,但王氏对其的影响亦是不可小觑,而这也正是韦黎为何会这般惧妻的真正原由。
若是没有了王氏的支持,那么他在官场之上,便如同被生生割断了一只胳膊,相位定然难保!
“大人定然是这几日累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来人,扶大人回房好生休息。”
待到韦黎步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屋子,韦思才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急道:“母亲,此事您做的实在是太心急了!”
韦夫人皱眉,看向自己疼爱多年的女儿,“思思,男人是绝对不可纵容的,只有将主导权掌握在我们这边,我们才能够在这个家中站稳脚跟,妇人之仁,难以成大事!”
论起真正的心狠果断,韦思还远远及不上这个出身于名门望族的王氏嫡女。
“母亲教训地是,可是母亲此番作为,女儿怕会彻底寒了父亲的心。”
闻言,韦夫人却是冷笑,“你父亲是如何的性情,我与他同床共枕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