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风,乍暖还寒。
自从生了一儿一女后,陆承启每日开心得走路都不知道迈那只脚好。虽然他早早定下继承人培养计划,可皇后周芷若却和他怄气了多时,哪怕陆承启厚着脸皮去看儿子,周芷若都没给他好脸色看。直让陆承启感慨:“女人就是如此,再温柔贤淑的女子,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大抵都会变成慈母,殊不知慈母多败儿啊!”
说是这么说,陆承启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就连一向不喜马屁的他,也接连受了好几次高明的马屁。
这一日,在垂拱殿内,陆承启正在处理政事,高镐悄然进来禀报:“陛下,监察司司长许景淳求见。”
“哦?他销声匿迹了好些天,莫不是逮住了哪个大贪官啊?宣他进来吧……”
有了陆承启的旨意,高镐慢慢躬身而退。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进了垂拱殿,长揖做礼道:“臣许景淳参见陛下!”
陆承启瞥了他一眼,揶揄道:“许卿,半月不见,你倒是长了不少肉啊?”
许景淳尴尬一笑:“这不是新年伊始,吃多了些么?往年哪有这光景,想在边军时,一餐饥一餐饱的。再加上臣近来讨了个浑家……”
“哟,新闻呐,许卿不是号称打遍青楼无敌手的么,怎么,舍得结束自己黄金单身汉的生涯了?”
许景淳不曾想,陆承启的嘴变得这么刁钻,一时间尴尬地站在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陆承启心情好,也不在乎和他扯嘴皮子,只是手上政事还挺多,大多是内阁首辅徐崇光呈上来的江南事宜。江南是陆承启计划中的粮仓,再加上运河、海运,足可应付灾荒年景了。想想正史上的明末,哪怕陕西等地大旱,江南还是有余粮,足可见江南在粮食安全上举足轻重的地位。陆承启还想着开发东北呢,只可惜现在的东北,被辽国和女真各占一半去了,这些游牧民族,只懂放牧牛羊,却不懂利用土地生产,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陆承启合上了一本奏折,缓缓地抬起头来,问道:“许卿此次来求见朕,有什么要事禀告的?”
许景淳正色道:“回禀陛下,辽国耶律洪基改元咸雍,大赦。册梁王浚为皇太子;百官赐级有差。”
陆承启一愣,随即笑道:“辽国倒是心急,现如今辽国内耶律乙辛欲取而代之,岂能让太子久坐?依朕之见,不过几年便是祸起萧墙。”
许景淳不敢接话,几年后的事情,谁敢断言自己看得通透了?
“还有其他要事么?”
面对陆承启的问话,许景淳知无不言地说道:“女真酋长完颜乌古乃让长子完颜劾者与次子完颜劾里钵同居一邸,由完颜劾者专治家务,完颜劾里钵主外事。”
陆承启知道,按女真习俗,长大成人后的酋长儿子,应当各自搬到不同的宫邸中生活。可大儿子治家务,二儿子主外事,这就有点稀奇了。
“看来完颜乌古乃很喜欢他的二儿子啊!”
陆承启冷笑一声道,完颜劾里钵的儿子完颜阿骨打才刚刚出生不久,就定下了继承人。
“回禀陛下,完颜劾里钵的胆勇材略,在女真族中,亦属佼佼者,完颜乌古乃意属他,也是正常。到底是蕃外之族,与我汉人不尽相同。”许景淳恭恭敬敬地答道。
陆承启点了点头:“女真近来好生兴旺,与完颜乌古乃的雄才大略分不开。即便完颜劾里钵不及他父亲一半,亦能使女真对抗辽国不落下风。这女真你要盯紧了,这几年愈来愈是天寒地冻,漠北更为严寒。女真人若经受不住,恐怕会孤注一掷,不管不顾地南侵。我中原虽冷,不及漠北一半,为外族人视作桃源也。”
“臣定当竭力,为陛下看紧女真!”
陆承启看了一眼信誓旦旦的许景淳,说道:“还有辽国,高丽,东瀛,你都要留意。”
“臣遵旨!”
陆承启点了点头,突然问道:“朝中无大事?”
其实他是想问,隔了这么久,居然没有揪出一两个贪官?这似乎不太科学啊!
许景淳一愣,很快会意:“陛下整饬官场以来,清廉之风为之一肃,再者经商亦能致富,何必铤而走险?据臣所知,朝中大臣,多令家中子侄兼顾买卖,虽读圣贤书,亦做陶朱公……”
陆承启点了点头,这是个好现象,猪养肥了再杀。现在官员不用纳税,可以用降价竞争排挤对手,扰乱市场秩序。等过得几年,哪里还有这般好的光景?
“倒是刚刚升任知谏院的司马光,似乎颇有怨言……”
“司马光?”陆承启狐疑地说道,“他这个诤臣,有什么怨言?”
“怨陛下任人唯亲……”
陆承启来了兴趣,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不是欲以编排中书诸房文字王广渊直集贤院么?司马光言:‘广渊虽薄有文艺,其馀更无所长,于士大夫间,好奔竞,善进取,称为第一。乡以初任通判,排编中书文字,二年之间,堂除知舒州,荐绅已相与指目为侥幸;今既留不行,又骤加美职,安得不取外朝怪惑!陛下方莅政之初,欲简拔天下贤才,置诸不次之位,以率厉群臣,而执事之臣不能称陛下之意。前此用皮公弼权发遣三司判官,今又用广渊直集贤院,将何以使天下之人尚廉耻之节,崇敦厚之风乎!’其胆大如此,陛下如何能忍?”
陆承启摆了摆手,说道:“司马光是个诤臣,虽然脑袋有些不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