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皇后有喜,贵妃也有喜的事,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半天时间便传遍了长安城,更是在三日内传遍了大江南北。原本躁动的人心,倏地被安稳下来了。尤其是当官的,再也不用发愁会不会改朝换代,他们的官位还能不能保住。随着喜讯传出,一切都烟消云散。
哪怕陆承启“时运不济”,生了两个女儿也好,他还这般年轻,总是能生出儿子来的。皇帝有了子翤,代表着大顺又能延长国祚,这些官员就不用担心“失业”的问题了。
当然,前提是你得清廉如水,就算贪赃枉法,也不要给监察司捉住痛脚才行。最重要一点,是不要“尸位素餐”,不然的话,谁都难保得住你。自从小皇帝狠抓官场风气以来,大顺朝廷上下的行政效率提高了不少。再加上皇家银行为了“开展业务”,竟不惜巨资铺桥修路,中国有朝以来,政令破天荒下达到了村正乡里。这也是出于陆承启的“高瞻远瞩”,他知道为什么古代的农民这么容易就被“裹挟”起来造反,是因为他们的信息匮乏,只能听信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谎言。道路不通,是信息不对等的罪魁祸首。
除了信息不通之外,政令也不通,往往在村正乡里,一些“大家族”族长的话,比皇法还有用。里面到底造就了多少冤假错案,没人能说得清。更要命的是,信息越不通,财富就越是流不进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道路不通,等于财路不通,哪里还能富起来?
当然,皇家银行再厉害,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修得了这么多路,不过是京兆府周边几个州府的道路贯通乡下罢了。便是如此,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陆承启相信,要是他在位三十年,坚持不懈地修路,应该能把整个给打通。当然,一些深山老林、世外桃源之地是去不到的,因为根本没有那个技术。
陆承启这几日的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破天荒第一次缺席了例朝,给文武百官放了半天假。这是人之常情,文武百官也没有因此事进谏小皇帝。倒是一些正在有事的人,却急坏了。
这不,在坤宁殿中,高镐已经几次通报,内阁首辅徐崇光求见了。
“陛下,国事要紧,臣妾并不觉得有甚么,你也不用陪着臣妾,消磨意志的……”周芷若好声好气地劝道。
陆承启苦笑道:“朕难得寻个由头,给自己放几天假,梓童就忍心看着朕没日没夜地扑在奏折堆里面,不见天日?”
这话说得有点夸张了,周芷若是万万不相信的。她也明白,陆承启这是孩子气起来了,要哄着去才行:“是了,陛下还有内阁,自是不用事事亲躬。但是徐阁老为内阁首辅,他要求见陛下,肯定是有什么他决定不了的事,才让陛下出面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陛下只要一去,给个主意便是了。”
陆承启故作叹息道:“唉,这点小事都决定不了,朕不知这内阁要来何用……”
“嘻嘻,陛下这是得了便宜卖乖,要知道太祖每日夙兴夜寐,每每处理政事到深夜,二十有一年,忧危积心,日勤不怠,哪里有陛下这般清闲?”周芷若揶揄他说道。
陆承启洋洋自得:“这是朕用人得当,也是太祖分宰辅之权得当也。”这不是瞎说,大顺的宰辅虽然权力也极大,但还有副相、计相,也就是参知政事、三司使在掣肘,更是不能沾染兵权,兵权统归枢密院。虽然后来改制,但这种分权的思想,一直延续了下来。到了陆承启亲政后,更是直接裁撤宰辅之位,设立内阁,更是将权力分散开来了。
“是了是了,快去罢,莫要徐阁老等急了……”周芷若好说歹说,才算是把陆承启哄出去了。
陆承启被“轰出来”后,耍帅地一手撑开折扇,叹息道:“想偷个懒都不行,做皇帝难啊……”
要是旁人听了,肯定内心诽议,说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做皇帝,天下都是他的,好东西用着,好女人享受着,他却在这里说“做皇帝难”?要是可以换个地位的话,天下所以人怕都抢着跟他换了。
陆承启意兴阑珊地出了坤宁殿,摆驾前往垂拱殿,尚未进门,便看到徐崇光焦急地在殿门前走来走去,一副焦急的模样。
“徐卿,出了甚么事,怎生急成这般模样?”
陆承启有些好笑,不待徐崇光说话,便先一步跨入了垂拱殿之中:“徐卿进来说,其余人等,一律守在外间,不得入内。”
“遵旨!”
陆承启登上龙椅后,放下了手中折扇,随意地问道:“徐卿这般急,难道是天塌下来了?”
徐崇光一愣,说道:“不曾塌下……”
“那便是地陷下去了?”
“亦不曾听说有‘地龙翻身’……”
“那你为何急成这般,莫非是辽国来攻?”
“辽国最重承诺,今三年之期未到,其不会来攻……”
陆承启心道:“要是信一纸盟约,那才是笑话。辽国是腾不出手来,上次把他打疼了,窝在临潢府舔伤口呢!再加上开了榷场,两国互市,他不用打都能获得茶、布、瓷器这类东西,何必打生打死?要是真的换起人命来,汉人三个换一个契丹人,契丹人都要死光!”
心中是这般想,嘴上却说道:“那究竟是甚么事,让一向镇定的徐卿这般惊慌失措?”
徐崇光苦笑道:“陛下是没看今日奏折,不然亦会如此的。禁军厢正指挥使卢尘洹来奏,大理府发现一银矿,其量之大,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