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急促的马蹄声自远而近,一声声大喊,表明了来人身份,正是王韶派出去的斥候小队。但此刻只有一个人回转,王韶远远看见,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如果是斥候小队和敌人交手了,岂不是暴露了我军行踪?那想要偷袭就难了,兵书上说,以奇胜,以正合。奇兵不起作用,如何胜得了契丹大军?”
正思索间,那个斥候很快就凭着手中的斥候令牌,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了军营之中。在王韶大帐不远处,这个斥候便翻身下马,进入了大帐之中。
王韶极其重视情报,对于监察士和斥候,他都颁下令牌,让他们畅通无阻。如果是闲杂人等,在军营百步前就被射成刺猬了。
王韶为了保证奇兵的性质,把大营扎在靠近幽州城的大山另一边,不得生火做饭。前几日有斥候发现了前来伐木的汉军,他们都忍住,没有动手。
王韶通过情报的收集,知道了契丹大军极其缺乏攻城器械,他原本想就这样把汉军一网打尽,让他们无法制造攻城器械,那就无法对幽州城造成威胁了。
但转念一想,王韶决定按兵不动,并且严加管束禁军,让他们不得惊动伐木的汉军和监督他们的契丹人,免得坏了大事。
为什么王韶不把制造攻城器械的汉军一网打尽?原因在于:若把汉军杀光了,那剩余的契丹大军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即撤退,不再攻击幽州城;二是还是继续攻打,从其他地方调来攻城器械。
王韶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明了契丹人对幽州城是志在必得的,杀了在他们眼里猪狗都不如的汉军,他们是不会觉得心痛的。大不了再花费多一点时间,从其他地方调来攻城器械罢了。
既然如此,何必为了一支无关紧要的汉军,暴露了自己的踪迹?王韶决定忍了下来,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可突如其来的斥候,让王韶心惊胆战,生怕是敌人发现了自己的踪迹。
不多时,斥候便进入了大营之中,对着王韶施了军礼,说道:“禀告统领,我小队探得消息,契丹连日攻城不下,士卒多有怨气。士气不高,且对外防范不算严密。”
听到斥候说完,王韶才觉得心中大石落地。此刻的他,远远没有历史上那般运筹帷幄,自然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气概。
王韶问道:“你们小队的其他人呢,有没有被敌人发现?”
斥候答道:“小队的其他人,正在暗中监视着契丹大军,不敢靠得太近。契丹大军的斥候出没并不密集,而且活动范围也不远。我们都是步行抵进,不敢惊动敌军。”
王韶赞叹他们斥候工作做得好,又详详细细地问了一遍契丹大营的状况,才把他放走,心中又开始盘算了:“攻击他们攻城器械肯定不能收到出奇制胜的效果,那偷袭什么能让契丹大军大败而归?”、
王韶在中军大帐之中踱着步子,细细思索得来的情报:“契丹人向来不带补给,大多数是自备军食。但不敢靠得太近的前提下,很难发现他们每个人到底带了多少天的口粮。再加上他们的牝马多,喝马奶亦能补充体力。这一点倒是挺值得学习的,只是大顺牝马不多……唉,想找出契丹大军的破绽还真难。唯有在他们口粮不读的情况下,夜袭偷营才能逼退他们。只是如何知道他们缺粮了,他们没有了口粮,肯定会第一时间班师回军,想要偷营也来不及啊!”
王韶有心在路上设伏,却见幽州城前面的地势乃是一片草原,无险可守。一支多达万人的人马,如何埋伏?被人包饺子还差不多!
一筹莫展的王韶,急躁了起来。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沉得住气,不能冲动。慢慢才平静下来,心道:“还是静观其变吧,契丹大军没粮之前,肯定会有预兆的。”
此刻,契丹军营之中,也是气氛沉闷。久攻不下,对士气的影响是最大的。不是契丹族的士卒还好,契丹族的士兵们开始发牢骚了:“为什么不让汉军去攻城,让我们高贵的契丹人去填命?”
“就是啊,我们契丹人的命比他们值钱多了……”
“嘘,噤声,有将军过来了……”
这时候,一个将领模样的从帐营里面走出来,喝道:“你们在这里嘀咕什么,还不去巡逻?”
这些巡逻的契丹士卒,不敢再多说,拿起马刀,迈着o形腿,往军营深处走去。那军官骂骂咧咧,一路骂一边向契丹中军大帐走去。而这时,契丹中军大帐之中,已经聚集不少将领,大家都惴惴不安地等着耶律重元的怒火。
而萧峰在一旁冷眼观看,嘴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没有多说。
将领到齐之后,坐在白虎椅上面的耶律重元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仗,啊?连这么小的一座城池都攻不下来,还说自己是天下最强的军队?我们带来的粮食,最多只能吃四十天,现在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如果十日之内破不了城,肯定要撤军了。到时候,你叫我这个皇太叔的脸面,往哪里搁?”
这里面几乎都是他的直系部队的将领,闻言脸上皆有惭愧的表情。这时候,一个将领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军只擅长野战,何不诱敌出城,与之决战?”
耶律重元怒道:“人家连城门都封死了,如何诱敌出城?”原来今日撞击城门的士卒回报,说城门里面堆满了沙袋和石块,从外面打开几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