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人影全无的屋顶,韩凤儿恨得跺了一下脚,心道:“大意了,居然被他逃脱了!”
原来,刚刚出手相助的人,是韩凤儿。说来也巧,这日是七月初八,乃是庙会之日。韩家现在住在长安城郊,生活用品需得进城。同时,韩凤儿母亲所绣的刺绣,也顺道拿去庙会贩,换些钱银,帮补家用。
韩母的刺绣,极其抢手。还没到午时,便已经被人一空。怀揣着用刺绣换来的钱银,想买些丝线的韩凤儿,不知不觉间便走到这一条街上。
出于武者的防备之心,弓**声响一起,韩凤儿已经抽出了师父送她的,能缠在腰间的软剑,一把扫开了那支袭来的**箭。
然后又正义之心大作,瞥到蒙面人要劫杀朝廷要犯,心中感激周芷若的她,想也不想地飞身而上,还差点中了蒙面人一箭。
奈何这蒙面人太过于熟悉长安城的街道,哦不,应该说是屋顶,转得五六条街之后,便甩开了轻功不错的韩凤儿,气得韩凤儿直跺脚。
于此同时,还在垂拱殿处理政事的陆承启,接到了以最快速度传递消息的监察司暗报,粗略一阅之下,当场便是又惊又怒。
陆承启不会忘记,前不久才收到太原府尹呈上来的奏疏,说有死士偷袭禁军,还杀了不少士卒。卢胖子一呈上奏疏来谢罪,请求戴罪立功。陆承启皆批阅为:“以战损抚恤战死士卒,暗中调查幕后黑手。”
前事之鉴尤历历在目,今日后事之师继续上演。若不是有侠客仗义相助,陆承启的打算,岂不是又落了空?到底是谁,非得置王元士于死地不可?先前死士偷袭禁军,恐怕也是冲着王元士来的。若不是卢胖子早一步把王元士用囚车,日夜兼程地运来长安城,恐怕已遭毒手。
现在又传出这等消息,陆承启有些坐立不住了。想到先前卢胖子的奏报。那些死士武功极高,陆承启一向以为武林人士不堪大用的观点被彻底推翻。现在又差点要了王元士的命,这些江湖人士不服朝廷,隐隐又成了陆承启不可掌控的因素。
“到底是谁?”
陆承启被一而再的袭击。劫杀给激怒了,他不信在国家机器面前,还有人敢与之做对。梁山水贼暂且不提,大顺水师糜烂已经不是一两天事情,急切间不能下。可在陆地上。还是在京城长安之中,还是让这些江湖人士来去自如,这是不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陆承启传令下去:“来人,去把监察司许景淳给朕叫来!”
小黄门得了口谕,不敢怠慢。因为监察司在长安城之中,不能骑马,小黄门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来到监察司,传达陆承启的口谕。
其实许景淳在陆承启接到暗报的同时。也接到了手下的报告。现在的许景淳已经不是先前那个老实巴交的许景淳了,可以说得上是初具城府,对于官场的黑暗,有了自己独到的理解。得到王元士被人劫杀的报告,许景淳立即开始分析起来,这件事完成之后,对哪个官员最为有利。
为什么要这么做?先前许景淳有本事做到御前侍卫长,除了武艺尚可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分析能力也不错。小皇帝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过问监察司了,不代表许景淳就能高枕无忧。小皇帝的性格。许景淳已经摸得七七八八,做事就是要快准狠。要是一个突发事件,许景淳没有做足功课的话,被骂一顿是轻的。许景淳现在得罪了不知道多少官员。要是被小皇帝撤了官,那他的日子就难过了,想一想都生不如死!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小皇帝十有**要召他进宫。如此一来,必要的功课是要做的。
果不其然,还没有小半个时辰。监察司外面已经来了小黄门。有了底的许景淳,还不到慌张的地步,跟着小黄门便往皇宫而去。倒是暗中一对幽怨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心有不甘。
一路疾走,也用了半个时辰才赶到皇宫。此刻,陆承启还在垂拱殿之中,在宫**的伺候下,放松着身体。
听得许景淳来到之后,陆承启把正在给他****头部的宫**挥退,让许景淳觐见。
许景淳一进得垂拱殿,立即施以长揖礼,恭敬地问候陆承启的起居。陆承启不耐烦地说道:“好了,长话短说,朕知道,刚刚在天牢门前发生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朕只要你给一句话,什么时候能找到幕后黑手?”
许景淳不敢皱眉,可陆承启给的这个任务实在太不合理,他躬着身,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臣愚钝,分析不出王元士死了,对谁最为有利。或许臣对这些世家,调查不够,了解还是不够的缘故。是以,臣不敢保证,能不能揪出幕后黑手……”
陆承启听到这,心道:“是啊,王元士死了,对谁最为有利?敢在皇城刺杀朝廷要犯,王元士手里面,肯定有某些人的把柄。这些人害怕王元士把他们的秘密说出去,才对他施以毒手。嗯,按照一般的逻辑推理,是这样的。只是王元士到底掌握了什么人的秘密,这些人非得把他除之而后快?”
陆承启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见许景淳实在为难,缓缓地说道:“朕只要结果,许卿,朕给你个提示,这件事,还得从王元士这个人下手。”
许景淳点了点头,轻轻拍了一记马屁说道:“陛下圣明,臣也是这般想的。只是进入天牢,还需要陛下谕旨,臣不敢逾制。”
陆承启是一个做实事的人,当即